自从高达在山下种菜後,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送菜上山给姜时月,他一直以为姜时月就指着他山下的蔬菜吃饭了。
想到高达还不知道自己山顶的事情,这几个月都送菜给她,姜时月的心情有些复杂,此刻一冲动就想把山顶的事情给他说一说,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杨正卿抢先接过篮子。
“走了。”他一手提个篓子,直接走在姜时月的前面。
姜时月没想到他还要跟她回去,她走过去问他:“你还上去干什麽?”
他还是没什麽表情,只将两个篓子拎到面前,道:“帮你送菜。”
“我提得动,不用你送。”
杨正卿脚步不停:“我就要送。”
姜时月:……
接下来两人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但他脸色依然是红的,直到回到山洞也没缓过来。
到山洞门口後,姜时月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做好的简易床架子,旁边还有几根没用完的树木。
“谁这麽好给我做了个床架子?”姜时月有些惊喜。
杨正卿轻嗤:“还能有谁?”这是他早上交代自己两个会木工的属下来做的。
姜时月:“高达做的?”
杨正卿:“不是。”
“龚大伟?”
“不是!”
“那是你的属下做的?我没拜托他们帮忙嗳……”
杨正卿磨着後槽牙:“难道就不能是我要他们做的?”
姜时月弯起眼睛:“我逗你的,我早知道了!”
看他一路上没有说话,她还以为他怎麽了,所以这会有意调节一下气氛,这不,他马上就鲜活了。
不过他脸看起来更红了,姜时月突然想到什麽,伸出手摸向他的额头。
“是不是发热了?”
今天在水里泡了两回,又烤了两回火,还骑马受风了,寒热往来,确实具备发热的条件,如果真感冒了,可不能硬抗。
杨正卿没作声,任她在他额头贴了会儿,听到她说:“果然有些烫,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他快速回她一句,就闷头往床架子上套绳子。
姜时月追过来喊:“你急什麽,歇一会再搬到山顶不迟,进来我给你煎一副药吃一下先。”
杨正卿不理,继续忙活。
姜时月见他如此固执,叹一口气,只得加入帮忙。
再怎麽说,人家也是在帮她的忙,不就是有点脾气嘛,看在他长得还行的份上原谅他。
两人用之前姜时月运东西上山顶的方法将床架子拉了上去,然後姜时月就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她的小床铺。
之前铺在地上的褥子和粽毛她都拿上来铺到了床架上,最底层的干草她就直接弃用了,因为干草长期直接接触地面,已经被压得又扁又湿。
“之前就想做个床架子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做成。”姜时月铺好床,拍了拍手由衷地对杨正卿说,“谢谢你,杨正卿。”
正在给床架子插蚊帐支架的杨正卿闻言嗯了一声,继续劳动。
姜时月双手抱胸,围着杨正卿左看右看。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杨正卿,你不会真病了吧?”
以为他又要直接忽略掉她的话的时候,他停下了手里的事情,转过身,直直望向她,一字一句道:“我是病了,我不光病了,我还疯了。”
男人眼底漆黑,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风暴,随时可能将人溺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