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旗上的金线还沾着晨光,苏砚指尖刚划过“妙手针灸”四个字,阁楼的木梯就“吱呀”一声晃得人心慌。她抱着母亲那只磨得亮的牛皮诊箱往下走,怀里铜针盒碰撞的“叮当”声,在空荡的中医馆里格外清晰——这箱子是昨天公益课结课后,她特意从阁楼最里面拖出来的,之前忙着应对林薇薇闹事、筹备公益课,根本没敢细翻,如今总算有了整块时间,指尖都在颤。
诊箱是母亲三十年前出师时,师傅亲手送的。深棕色牛皮被岁月磨出琥珀色包浆,边角处用同色丝线缝补过——那是苏砚十岁时,抱着箱子追猫摔破的,母亲连夜补到凌晨,指尖被针扎出血,还笑着说“这是咱苏家行医的根,得护好”。
苏砚把诊箱放在诊桌中央,指尖顺着缝补的针脚轻轻摸。阳光透过木窗落在箱子上,突然想起母亲最后一次用这箱子的场景:o年o月,母亲从顾氏项目组回来,连夜把诊箱锁进阁楼,红着眼眶说“砚砚,以后别轻易碰这箱子,等妈处理完事儿再说”。当时她没懂,现在才明白,母亲早就在为她藏东西。
深吸一口气,苏砚抠开诊箱上的铜锁——“咔嗒”一声轻响,像打开了时光的闸门。里面铺着一层褪色的靛蓝粗布,第一样摸到的是母亲的白大褂,领口别着枚银质梅花胸针,针脚都氧化黑了,却是母亲最宝贝的东西——那是她师傅退休时送的,说“行医如梅,傲霜才能守初心”。
苏砚把白大褂展开,袖口处还留着褐色的艾草渍。她记得,这是母亲o年去乡下义诊时沾的,当时母亲笑着说“这是患者给的勋章”,洗了三次都没洗掉,后来干脆不洗了。指尖抚过那片污渍,突然想起母亲当时给老人扎针的样子:蹲在田埂上,白大褂沾着泥,却笑得比阳光还暖。
往下翻,是几支银质针灸针,针尾刻着极小的“苏”字,是母亲亲手刻的。苏砚拿起一支,针尖还泛着冷光,突然想起小时候偷拿针在布娃娃身上“练手”,母亲抓着她的手说“针是治病的,不是玩的,得对生命有敬畏”。现在想来,母亲早就在教她,行医先修心。
再往下,是一叠泛黄的手写病例。最上面一页的日期是o年月日,距离母亲“误诊”去世只有一个月。苏砚的手指顿住,心脏像被攥紧——这正是母亲参与顾氏ai罕见病项目的关键期,她居然还在挤时间去乡下义诊。病例上写着:“李家庄,张阿婆,岁,罕见皮肤痹症,针灸血海、曲池,配合艾草熏洗,三日红肿消退”,字迹比平时潦草,却依旧工整,最后还画了个小小的梅花,是母亲标记“治愈”的符号。
“妈,你当时得多累啊……”苏砚的眼泪滴在病例上,晕开“罕见皮肤痹症”几个字。她知道,顾氏项目组每天加班到半夜,母亲却还在跑乡下,就为了帮那些看不起病的老人。可顾母呢?转头就诬陷母亲“误诊害人”,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
就在这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藏在诊箱最底层的蓝布下面,棱角分明,不像医书也不像针盒。苏砚的心猛地一跳,赶紧掀开蓝布——是个黑色硬壳文件袋,封得严严实实,开口处盖着红色火漆印,上面是母亲的签名“苏敏”,旁边还刻着个极小的梅花印记,和胸针上的一模一样!
更让她浑身颤的是,文件袋侧面用铅笔写着日期:ooo。
o年o月o日!苏砚的呼吸瞬间停滞——母亲是o月日“误诊”去世的,这文件袋是她去世前八天封的!而且o月正是顾氏ai项目要上线的关键期,母亲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东西藏在诊箱最底层?还用家族独有的梅花火漆印封着?
她攥着文件袋,指节泛白,能清晰地摸到里面有纸张的厚度,甚至能感觉到纸张边缘的粗糙——像是打印纸,又像是手写的笔记。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是母亲收集的ai项目黑料?还是证明她没有误诊的证据?
就在苏砚想抠开火漆印的瞬间,手机突然“嗡”地炸开,姜瑶的声音带着急火,几乎要冲破听筒:“砚砚!快!顾母上采访了!她在暗讽你!”
苏砚的手猛地一顿,火漆印的碎屑掉在诊桌上。“什么采访?”她的声音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ai医疗论坛’的直播!记者问她‘怎么看近期中医调理糖尿病走红’,你猜她怎么说?”姜瑶的声音气得颤,“她说‘中医能治个头疼脑热还行,真要是糖尿病、心脏病这种大病,还得靠ai的百万级数据精准诊疗,别拿患者的健康当儿戏’!这不明摆着说你吗?还暗指你那案例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拿健康当儿戏?”苏砚的指尖攥得文件袋皱,怒火瞬间烧到心口。顾母这话,哪里是说中医?分明是在否定她母亲一辈子的行医路!是在嘲讽她靠“野路子”走红!她能想象到顾母在镜头前的虚伪模样:穿着高定西装,笑着说出诛心的话,比林薇薇雇人闹场还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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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气人的!”姜瑶接着说,“顾氏的水军已经在评论区炸了,说你‘无证行医误导患者停药’,还说要举报你!我刚跟‘都市健康报’的小李联系,他说已经收到好几个‘匿名举报’,都是针对你的!”
苏砚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硬壳文件袋,突然反应过来——顾母这时候跳出来,绝对不是巧合!她肯定知道自己在查母亲的事,甚至可能察觉到诊箱里有东西,故意用采访挑衅,用水军施压,就是想打乱她的节奏!
“砚砚?你说话啊!”姜瑶的声音带着担忧。
苏砚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指尖轻轻抚过文件袋上的梅花火漆印:“瑶瑶,你先稳住,水军那边让小李帮忙澄清,就说我有执业医师证,王大爷的方案也跟市一院李主任沟通过。至于顾母……她越跳脚,越说明她心虚。”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刚在我妈诊箱里找到个硬壳文件袋,o年o月封的,火漆印还是咱家的梅花印,里面肯定有东西。顾母现在搞事,说不定就是怕我拆开它。”
“文件袋?!”姜瑶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又赶紧压低,“你没拆吧?别贸然拆!万一里面是关键证据,被顾母的人盯上就完了!我现在就过去陪你!”
“别来!”苏砚赶紧拦住,目光扫过中医馆门口——巷口那棵香樟树下,站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机,假装拍风景,镜头却时不时往馆里瞟。“我门口有可疑的人,应该是顾母派来盯我的。你过来反而危险,我先把文件袋藏好,等晚上再拆。”
挂了电话,苏砚赶紧把诊箱搬到阁楼,塞进母亲的旧衣柜里,用几件厚棉袄盖住。做完这一切,她趴在阁楼的小窗户上往下看——穿黑夹克的男人还在巷口徘徊,时不时跟人打电话,嘴角的笑看得人心毛。
苏砚攥紧拳头,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顾母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文件袋的存在?母亲当年把箱子锁进阁楼,是不是就是怕被顾母找到?
她回到一楼,故意把中医馆的门敞开,坐在诊桌前整理穴位图,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巷口。过了没十分钟,黑夹克男人居然走进巷口的便利店,买了瓶水,却站在店门口,眼睛还是盯着中医馆的方向。
“看来是跟定我了。”苏砚冷笑一声,突然想起王大爷早上说要送橘子来,赶紧拿出手机给王大爷消息:“王大爷,您要是过来,顺便帮我带两斤苹果,就说给公益课的老人们准备的。”
她要让顾母的人以为,自己还是在忙公益课的事,没把心思放在文件袋上。
果然,半小时后,王大爷拎着橘子和苹果走进来,大声说:“苏医生,你要的苹果我带来了!刚在巷口还碰到个奇怪的人,一直盯着你这馆看,我跟他搭话他还不理我!”
苏砚心里一暖,笑着接过水果:“可能是来旅游的吧,咱们这老巷子总有人来拍照。对了王大爷,您看顾母的采访了吗?”
“看了!气死人了!”王大爷把橘子往桌上一放,嗓门更大了,“她凭什么说中医不行?我这血糖从降到,不是你用穴位按摩调的?我现在每天都跟糖友们说,让他们别信顾母那套,要信你!”
苏砚拍了拍王大爷的肩膀,故意提高声音:“谢谢您,王大爷。咱们不用跟她吵,用效果说话就行。下周公益课我教大家揉三阴交,专门调理糖尿病的并症,到时候您一定要来。”
她就是要让巷口的黑夹克听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公益课,没心思查别的。
王大爷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苏砚送他到门口,故意跟黑夹克男人对视了一眼——男人赶紧低下头,假装玩手机。苏砚心里有数了,转身回到馆里,把门半掩着,心里已经盘算好:等晚上九点,巷子里的老人都睡了,她就关馆上楼拆文件袋,不管里面是什么,都是她帮母亲洗冤的关键一步。
她走到诊桌前,拿起母亲留下的青铜罗盘,银质指针轻轻转了转,最后稳稳地指向阁楼的方向。苏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指针,轻声说:“妈,我知道你在护着我。今晚我就拆开文件袋,看看你留下的真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巷口的黑夹克还在徘徊,可苏砚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她知道,顾母的挑衅、水军的抹黑、盯梢的人,都只是开始。但只要有这个文件袋,有老人们的支持,有母亲的守护,她就不怕。
今晚,就是她和顾母真正较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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