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夜风吹得人骨头疼,苏砚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还是挡不住裹着铁锈味的寒气。她蹲在废弃电子厂的锈铁门外,指尖攥着青铜罗盘,冰凉的金属外壳被掌心的汗浸出一圈湿痕——罗盘的指针从刚才起就没停过,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它在轻微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召唤。
顾晏辰贴着门侧的断墙,手里的手电筒调至最弱的暖光,光线扫过门板上斑驳的油漆。“康泰通讯配件厂”几个字早已被风雨啃得模糊,只剩下“康泰”两个偏旁还能辨认,和母亲笔记里写的“康泰电子关联工厂”完全对应。“里面没装红外,探测器是绿灯。”他压低声音,把小巧的红外探测器塞回背包,“顾母的人可能觉得这里荒得没人来,没布防,但我们还是得小心,车间里说不定有废弃设备,别碰漏电的。”
苏砚点点头,跟着顾晏辰从围墙的缺口钻进去。缺口是被台风刮塌的,断墙上还挂着几根生锈的铁丝,顾晏辰走在前面,用扳手把铁丝挑开,怕勾到苏砚的衣服。厂区里静得可怕,只有几栋厂房并排立着,窗户大多破了洞,夜风灌进去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哭。最东侧的车间亮着一丝银辉,不是灯光,是月光透过破窗漏进来的,刚好照在车间门口那滩半干的血迹上——赵警官说的,张姐手机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就是这儿。”顾晏辰抬手拦住苏砚,先一步迈过车间门槛。刚进去,苏砚手里的青铜罗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盖子“啪”地弹开,指针“唰”地转了个圈,最后死死指向车间深处,抖得连罗盘底座都在烫。“辐射源在里面!”她心头一紧,快步跟进去,刚走两步,顾晏辰手里的辐射检测仪突然“滴滴”响起来,屏幕瞬间跳红:“odukg,出国家标准倍”。
“这么高?”苏砚凑过去看,检测仪的蜂鸣器震得手心麻。车间里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味,混合着灰尘的土腥气,地上散落着废弃的零件盒,有的盒子上还印着“康泰kt-o路由器配件”的字样,和清溪村患儿家的路由器型号一模一样。两人顺着罗盘指针的方向往里走,越往深处,辐射值越高,走到中央铁架旁时,检测仪的数字已经跳到了“odukg”,苏砚甚至觉得指尖有点麻——这是长期靠近强辐射源的典型反应。
而铁架上堆着的东西,让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密密麻麻的康泰路由器,全是kt-o型号,有的还装在纸箱里,箱子上印着“不合格品,待销毁”的红色印章,却根本没被处理,只是随意堆在铁架上,有的路由器外壳都氧化黑了,像被遗忘的垃圾。“顾母故意的。”顾晏辰拿起一个路由器,外壳上的生产日期清晰可见——o年月,正是母亲被诬陷“误诊”的那个月,“她让康泰把标路由器运到这里,假装要销毁,其实是怕被人现,就一直堆着,结果反而成了铁证。”
苏砚没说话,目光被铁架后面的杂物堆吸引。那里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其中一个木箱的锁已经锈成了褐色,箱体侧面刻着个熟悉的图案——是母亲当年在急诊科用的诊箱标记,一朵小小的金银花,刻得很浅,却被母亲用红漆描过,哪怕被灰尘盖着,也能一眼认出来。“那是……母亲的诊箱?”她的声音颤,快步走过去,蹲在木箱前,手指轻轻拂过金银花图案,红漆的触感还在,像母亲留下的温度。
顾晏辰也凑过来,用扳手小心地撬开锈死的锁。木箱“吱呀”一声打开,里面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下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钢笔写着“患儿辐射记录册”,字迹是母亲的,娟秀却有力,和旧笔记里的字迹完全一致。苏砚的手开始抖,小心翼翼地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姓名:乐乐(清溪村),年龄:岁,症状:下肢乏力、站立不稳,家庭路由器:康泰kt-o,辐射值:odukg,诊断:电磁辐射导致周围神经损伤,建议:远离路由器+针灸调理(足三里、三阴交)”,日期是o年月日,比母亲被诬陷的时间早了一个月。
她继续往后翻,一页页全是患儿的记录,一共个孩子,每个孩子的姓名、年龄、症状、路由器型号、辐射值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孩子的饮食习惯、睡眠情况都有备注。最后一页的日期是o年月o日,也就是母亲“误诊”案爆的前三天,上面写着:“今日收到康泰内部消息,kt-o型号路由器辐射普遍标,已收集台样本,明日送检——顾曼琴(顾母)今日约我见面,让我‘别多管闲事,顾氏会记我人情’,需警惕,样本已藏于安全处。”
“这和我手里的残页完全对上了!”苏砚激动得眼泪掉下来,滴在笔记本的纸页上,晕开了母亲的字迹,“母亲根本不是误诊!她早就现了路由器辐射的问题,还收集了样本,是顾母怕她曝光,才篡改ai数据诬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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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辰递过一张纸巾,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眼神沉重又坚定:“这些记录就是铁证,加上之前的路由器碎片、张姐的手机,还有老电工的证词,顾母想抵赖都难。我们先把记录册带走,尽快交给赵警官,让警方来查封这个工厂,不能让顾母的人毁掉证据。”
苏砚点点头,把笔记本小心地放进贴身的背包里,又把木箱盖好,放回原处——诊箱太沉,带着容易被现,只能暂时留下。顾晏辰握着扳手,在前面带路,刚走到车间门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车灯的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头巨兽的爪子。
“有人来了!”顾晏辰立刻关掉手电筒,拉着苏砚躲在铁架后面,透过铁架的缝隙往外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车间门口,下来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强光手电筒,正往车间里走,嘴里还说着:“顾总夫人说,那本记录册可能在这儿,找到就烧了,别留下痕迹。”
“是顾母的人!他们来毁证据的!”苏砚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顾晏辰摸了摸口袋里的电击棍,小声说:“别慌,他们刚进来,没现我们。车间后面有个小门,通着后山,我们从后门走,绕出去开车。”
两人沿着车间的后墙,猫着腰往后门走。后门的锁早就锈坏了,轻轻一推就开,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一条狭窄的小路。刚走出后门,苏砚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车间——两个黑西装已经走到铁架旁,正翻找那个木箱,其中一个人拿起木箱,骂了一句:“锁被撬了!记录册肯定被拿走了!”
“他们现了!”顾晏辰拉着苏砚往树林深处跑,小路很窄,树枝时不时刮到衣服,却顾不上疼。身后传来男人的呵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在树林里晃来晃去,显然是在追他们。“别回头,往前跑!车就在前面的树林里藏着!”顾晏辰的声音在夜风里传得很远,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跑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藏在树林里的商务车。顾晏辰拉开车门,让苏砚先上车,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刚动车子,就看到后面的树林里闪过几道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近。“坐稳了!”顾晏辰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树林,往市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砚趴在副驾上,摸着背包里的记录册,心里又激动又后怕。她转头看向窗外,夜色里的工厂越来越远,却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顾母既然已经派人来毁证据,肯定还会有更狠的手段,而母亲藏起来的那台路由器样本,还没找到,这将是下一个关键线索。
而此刻的工厂车间里,两个黑西装正对着电话怒吼:“记录册被苏砚和顾晏辰拿走了!”电话那头的顾母沉默了几秒,声音冷得像冰:“追不上就别追了,他们拿了记录册,肯定会去找那台样本。通知下去,盯着所有和苏清婉(苏母)有关的地方,样本和人,我一个都不会让他们留下。”挂了电话,顾母看着桌上的“康泰返点账本”,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她绝不会让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毁在苏砚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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