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舜钦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头晕脑胀的,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在淮州的日子,还能被称之为人的日子。
已经多久没有生病了,自从被玄色唤醒之後,他几乎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感知。
他一扭头,果然看到了忙碌的榻月。
“我怎麽回来的?”苏舜钦躺在榻上,声音有些松软。
“不知道谁将你放在了华清楼门口,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是着了风寒。”榻月道,“真奇怪,分明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能迅速好起来,怎麽会得风寒呢?”
苏舜钦呼出一口热气,道:“兴许是内伤。”
榻月瞪了他一眼:“我看是情伤。”
“你见着她了麽?”苏舜钦忙问。
榻月盯着他:“真是昏头了,随便诈一诈你就骗出来了。”
“我与她什麽都没有。”苏舜钦慌忙解释道。
榻月沉思片刻,想出了最具杀伤力的一句话:“我不在乎这个,我是在问你怎麽会得了风寒。”
苏舜钦哭诉:“我也不知道哇。”
榻月长叹一口气:“好好休息,我给你喊大夫。”
说罢,留下苏舜钦一个人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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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夫来看了,却是皱着眉头连连摇头。
“如何了?”榻月急问。
“脉象平稳,双瞳清明,体温正常,不像是患病之人。”大夫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以为是被当做调情的工具了。
榻月差人送走了那大夫,一手拿着医书一手试了试苏舜钦的脉象和体温。
的确是正常体温,但苏舜钦体温一直比别人低,所以看起来正常的提问实则是低烧。
至于脉象,榻月不清楚,此前她没有给他把过脉。
看着榻月紧皱眉头,苏舜钦有些害怕:“你能行麽?”
“你不信我?”榻月反问。
“谁家大夫拿着本书一边看一边医啊,我没病了,我要走了。”苏舜钦连忙逃开。
榻月一把把人拽回来,这时外面落了一只机关神鸢。
榻月打开了楚石送来的字条:“白帝有意以侍女顶罪,百鸟朝凤择日再弹。”
“你觉得箫肃音真会百鸟朝凤麽?”榻月一边烧掉字条一边转向苏舜钦。
苏舜钦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谁知道准备怎麽做呢,说不准最後要来找我呢。”
“太麻烦了,为什麽不直接找国师?”榻月不解。
“是啊,太麻烦了。天机阁奉律大人也不喜欢我,想必,他会找办法替箫肃音解决一下咯,不着急这个。”苏舜钦说着,顺着榻月白天的伤口吻了上去。
榻月试着推开他,谁知这人早有准备,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腕,从纤长的脖颈一路往下吻着。
到了敏感处,榻月轻哼出声,只剩苏舜钦在她身上轻吻。
长夜漫漫,烛影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