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
庄眠偏头,循声望去。
只见郑少泽一身花花绿绿,活像棵行走的圣诞树,在酒店奢雅的走廊上格外喜气洋洋。
谢沉屿一手懒懒散散地抄在兜里,一手反扣住庄眠的手腕,长指往下滑,钳进指缝,密不可分地十指相扣。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热,指骨交缠顿生酥酥麻麻的爽感,引得庄眠抬头看了他一眼。
郑少泽一脸震惊:“我服了,这都多少年了,你俩怎么还跟热恋期的情侣一样黏糊?”
有必要这么牵手吗?现在连小学生谈恋爱都在装酷清醒,主打一个谁更热情谁就输了。
“这不刚和好么。”谢沉屿姿态闲散,慢条斯理地补刀,“当然,你体验不到。毕竟这辈子,既没有姑娘会追到英国跟你表白,也没有人追到这儿跟你求婚。这种滋味,你确实很难理解。”
郑少泽:“……”
爹的,又给他装到了!!!
等等——
“求婚?”郑少泽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谢沉屿,又转眼去看温柔坚定的庄眠,“你跟他求婚了?靠,假的吧?这一定是假的!”
这要是真的,姓谢的还不得吹一辈子?佛祖上帝观音菩萨,千万别是真的!
在郑少泽虔心的祈祷中,庄眠唇角漾起浅淡的笑意,给出了一个晴天霹雳的答案:“嗯,我跟他求婚了。”
郑少泽觉得今年的台风来得特别勤,此刻他耳边仿佛又刮起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庄眠你也太宠他了吧。”郑少泽难以置信,“肯定是他逼你求的婚,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
庄眠笑意更深:“没人逼我,我自愿的。”
郑少泽摸着下巴琢磨半晌,遂,笃定地得出结论:“你肯定是被美色迷惑了。古人云色令智昏,果然没错。”
“嫉妒得面目全非也没用。”谢沉屿声线散漫,悠悠道,“但凡你有我万分之一美色,也不至于一年被甩八百次。”
长相方面,郑少泽在外始终宣扬自己与谢沉屿不分伯仲。这是男人那点可怜的好胜心在作祟,尽管事实堪比以卵击石,但他单方面宣布不接受反驳。
当然,他的相貌确实英俊非凡,气质自带港岛豪门家族的英式贵派。
“第一千零一遍申明,我没有被甩,我那是给每个女孩一个家,同时寻找新鲜感。”郑少泽道,“每次都和平结束,实现双赢。”
“在新人身上寻找新鲜感,那我祝你自求多福吧。”谢沉屿漫不经心把玩着庄眠的手指,音色冷峻。
突如其来的‘祝福’,令郑少泽受宠若惊。
谢沉屿挺开得起玩笑,从不把谁放在眼里,行事随心所欲又百无禁忌。
今儿个倒是收敛了,没有那么毒舌,一刀刀刺郑少泽的要害。
哦,因为庄眠在这里,他心情好。
“说点正事。霍家今明两晚办庆功宴,你们两个有没有空?”郑少泽打了个哈欠,港普讲得并不标准,但听得明白。
三年前,霍家父子在海上出事,负责处理遗嘱的律师也意外身亡。霍家内部陷入明争暗斗,各方势力争抢遗产,家族动荡不堪。二太联合弟弟妹妹一同瓜分权柄,霍家两姐妹被架空,沦为弃子。
而三年后的今天,霍家长女绝地反击,重新夺回家族江山。
为庆祝大获全胜,她设宴邀请圈中施以援手的朋友,既为表达感谢,也借此巩固彼此的利益往来。
港澳地区的老钱家族,底蕴带着殖民时期的做派,豪门内斗激烈,在这片土地上并不算稀奇事。
“没空。”谢沉屿撂下一句,便牵着庄眠往电梯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