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兵一时未反应过来,再回神,已经成了刀下鬼。
幽州像这样训练有素又勇猛的守备军足有三万馀人,此行带来宜州的有一万人。
除了六千精骑兵外剩下四千全是步兵,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守备军,幽州守备军人手一把破云。
这把兵器别说辽兵没见过,中原也鲜少有人见识过。
在此之前,穆淮清从未让这兵器的消息泄露。如今,正是破云展示威力的时候了。
辽部铁骑素闻幽州守备军骁勇,却从未想过会在这深山老林里遭遇如此杀器。
岱青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些造型诡异的兵器在晨光中划出致命弧线,一时间震撼不已。
“这…这是…”一个辽兵话音未落,破云鈎刃已经斜挑而上,轻易割开了他的喉管。
鲜血喷溅的瞬间,相邻的守备军默契转身,尾锥精准刺入另一个辽兵的眼窝。
“结阵!”关山月一声令下,两柄破云首尾相扣,瞬间绞住一个辽兵脖颈。
随着守备军交错而过,那颗头颅便滚落在地,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血腥味在山林间弥漫开来,混着晨露形成诡异的铁锈气息。
云舒反手一挑,破云尾锥击碎了一个偷袭者的膝盖骨。
关山月则如鬼魅般游走在穆淮清身侧,每一击都精准致命。
“主子当心!”关山月突然旋身,破云鈎刃划过一道寒光,将射来的流矢劈成两段。
他侧身挡在穆淮清面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些腌臜血,不配沾您的衣袍。”
岱青看着自己精心训练的铁骑在这诡异兵器前节节败退。
终于明白为何穆淮清敢以寡敌衆——这根本不是遭遇战,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屠杀。
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鈎刃与铁锥,在守备军手中竟如臂使指,将整片山林化作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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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弥漫的战场上,辽兵已成溃败之势。
岱青浑身浴血,手中九环大刀劈开一条血路。
他双目赤红,嘶吼道:“穆淮清!今日我定要取你首级!”
关山月挥剑迎上,剑刃与九环大刀相撞,火花四溅。
云舒护着穆淮清急退数步,耳畔尽是刀剑相交与垂死哀嚎之声。
“嗖——”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是前几日伤过云舒的那名神箭手所为。
云舒猛地推开穆淮清,箭矢擦着他的衣袖钉入树干。
他反手握住腰间长刀——那是分别时与牧之交换的佩刀,刀柄上还系着牧之亲手绑的红绸。
这刀对受伤的他来说有些沉重。
但想起牧之挥刀时的飒爽英姿,云舒五指收紧,指节发白。
“道长,主子交给您了。”云舒目光如炬,“我去会会那个只会放冷箭的鼠辈。”
话音未落,他已滚入茂密草丛。
远处的弓箭手果然停止射击,正警惕地环顾四周。
“在这儿呢!”
云舒从树梢飞身而下,长刀带着千钧之势劈向对方。
弓箭手仓促举弓格挡,兽筋弓弦在刀锋下应声而断。
馀势未消的刀锋压入对方肩头,竟被其硬生生用双手架住,一寸寸擡了起来。
“好力气!”云舒赞道,肩头伤口却因发力崩裂,鲜血浸透纱布。
他咬牙再次施力,弓箭手终于不支,侧身翻滚避过致命一击。
断弓残箭散落一地,弓箭手双手鲜血淋漓,见云舒提刀追来,慌忙向密林深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