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鱼倒是其次,她们多半是想同穆淮清搭话。
更有甚者,竟直接调戏起他来。
问年龄丶夸容貌尚算平常,偏有那脸皮厚的,硬要拽穆淮清回家吃饭。
此事传到沈君屹耳中,次日便不许穆淮清出院门。
连关山月都觉得他如今醋劲未免过大。
可他蛮横跋扈,衆人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过,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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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得了小鼠,爱不释手,整日揣在怀里。
动不动就掏出来显摆,活像得了什麽稀世珍宝。
他每炫耀一回,沈君屹的脸色就黑一分。
穆淮清被闹得没法子,只得又买了只花狗送他。
这下倒好,明月松风不光添了只小鼠,还多了条威风凛凛的看门狗。
牧之格外中意那条花狗,得了空便去逗弄。
若是碰见云舒在场,更是变着法儿耍宝,非要逗得云舒展颜才罢休。
“你瞧这狗,像不像咱们认识的谁?”牧之揪着狗耳朵,神秘兮兮地问云舒。
云舒左看右看,实在想不出,只得摇头。
牧之咧嘴一笑:“你细看,像不像我主子?”
说着又去揉狗脸,“瞧这贱嗖嗖的德性,是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云舒噗嗤笑出声:“经你这麽一说…倒真看着有点像…”
话音未落,那狗被揉得龇牙咧嘴,更加神似起来。
牧之见云舒笑得开怀,愈发来劲儿。
他拽着小狗尾巴晃了晃,又揉着狗脑袋说:“瞧这德行,像不像主子惹恼先生後,摇着尾巴讨饶的模样?”
云舒笑得直拍大腿:“活灵活现!”
两人蹲作一团,肩膀挨着肩膀笑作一团。
全然不知身後某人正黑着脸抱臂而立,目光如刀。
牧之笑够了,拎起狗腿将小狗翻了个四脚朝天:“这姿势嘛…。”
他冲云舒挤眉弄眼,“不用说,定是主子在榻上的模样。”
云舒不解:“肚皮朝天?”
牧之轻点他额头:“求欢呗~”
云舒霎时红了脸,狠狠剜了牧之一眼。
这一眼看得牧之心头火起,伸手就要去捏云舒的脸。
牧之正笑得欢,忽觉後颈一凉。
转头便撞进沈君屹寒潭般的眸子里。
云舒顺着望去,顿时魂飞魄散:“二…二爷何时来的?”
“在你们说我像狗时。”沈君屹声音冷得掉冰碴。
云舒立刻指认主犯:“都是牧之说的!要打就打他!”
牧之瞪圆眼睛:“说好的患难与共呢?”
“共什麽共!”云舒往後退了两步,“这顿打还是您独自消受吧。”
沈君屹一声暴喝:“小六子!”
小六子箭步而来。
“关门,取雪中行!”
眨眼间院门紧闭,长枪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