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被清明赶了出去,清明坐下来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夙夜的身上,夙夜知道他想做什麽,身子朝里面挪了挪,“你也出去,人多的时候你不吭声,人少的时候你话也不少。”
“嫌他们吵当初就不应该随便捡孩子,”清明拽住了他的手,“离海说得没错,你要不要再去勾引一下太子殿下,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墟鼎已毁,帝君除了会要求殿下育子嗣,至于与殿下育子嗣的是何人,帝君也不会在意,没有人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了,你为何不愿意?”
夙夜想要抽回手,却被清明死死握住,“离海他必然是受了宋煜庭的委屈,所以才说那样的话,你又是发什麽疯?”
清明俯身按住了夙夜的肩膀,“到底是你不想,还是不能?”他点住了夙夜的xue道,“以你的性情,你怎麽会不想呢……”
他双眸含了泪,“你是不是想救了宋煜庭,让他能够一直留在殿下身边,可那宋煜庭又是什麽好人?他那样的人留在殿下身边你当真会安心吗?”他解开了夙夜的腰带,刚想要扒开他的衣襟,夙夜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强行挣开xue道後,夙夜的喉头涌出了腥甜,他一口咽了下去,冷着脸看着清明捂住胸口跌倒在榻下,“宋煜庭再怎麽不好,他也会知道在神界只有御合可以依靠,他至少不会对御合做什麽……”
“夙夜!”越是这样,清明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你是不是,命不久矣?”
天星宫的院落里有一颗合欢,同归墟的摆设一样,合欢下面设有方台,天宫一年四季温暖如春,这棵合欢开得漂亮,粉茸茸的花朵开了满树,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粉色的云雾。
离海和辛野坐在方台上,两人的中间放着一块棋盘,离海握着白子蹙眉许久,最後把白子扔回了棋篓里,“你的棋艺是谁教的?”
“我师父教过,师叔也教过。”辛野擡起头看着满树合欢,“但他们都下不过我。”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很正常,只不过,看到你我就想起太子殿下。”离海算是御合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觉得辛野不管是通体醇厚的灵蕴还是动怒时的凌厉,都与太子殿下如出一辙,“我还想过,你是不是殿下同灵主的孩子。”
“不要胡说八道,都是男人,怎麽生孩子?”辛野看着开得灿烂的合欢,想起了归墟那颗枯黄发黑的合欢,“殿下端庄持重,你既是他身边的神侍,怎麽半分不随他?”
“额……”离海捏着自己的鼻子,眼神也跟着飘忽起来,“这个嘛……因为殿下说随心自在,也不怎麽管束我,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了……”
辛野看着他捏鼻子的动作,简直跟夙夜一模一样,又想起夙夜刚刚还问离海在太子殿下身边待得如何,他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你以前见过我师父?”
“应当见过吧,反正看到他,总觉得亲切,想要靠近,要不你也劝下你师父,让他去勾引一下太子殿下,我也在太子殿下面前多夸夸灵主。”离海很认真地说。
辛野冷哼了一声,“喜欢我师父的多的去了。”
一直到深夜,清明才从夙夜的寝殿出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红得不成样子,辛野一直守在廊下,见他出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前,又见他双目通红,就知晓他应当是哭了一回。只是,他没有问,清明亦没有说。
离海回宫後又去给宋煜庭送药,殿内只有他一人,离海把药放在他面前刚准备走,就听见送煜庭喊住了他,“离海。”
离海转过身拱手行礼,“宋公子有何吩咐?”
“明天天宫要设宴做什麽?”宋煜庭下午缠了御合一下午,到了夜间御合说明日天宫还要设宴,有些事还需处理,让他早点歇息,“殿下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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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是没有告诉宋公子,那我自然也是不能说的,何况殿下的行踪也并非会时时告诉我。”是在宋煜庭醒过来的第三天,离海给他送药的时候,宋煜庭自己心急就把滚烫的药往自己口中送,烫伤了自己立马冲着离海勃然大怒,说自己的嘴巴很重要,要为太子殿下做很多事云云,离海当时给他道歉疗伤,但宋煜庭依然不依不饶,後面更是变本加厉。
可太子殿下在的时候,宋煜庭又是一副极尽可人模样。
宋煜庭走上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你那麽喜欢灵主,你怎麽不去他身边伺候?”
“我的去留,全凭殿下定夺。”离海面无表情地擡起头,“灵主今日为了救宋公子受了伤,殿下此时应该去探望他了吧,宋公子还是早些歇息吧。”
宋煜庭气得双手握成了拳头,“你去把殿下给我找回来。”
离海心生恶意,冷笑起来,“宋公子,你怕什麽?”
宋煜庭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我告诉你,你不过是殿下身边的一条狗,你算个什麽东西,还敢这麽跟我说话。”
离海转过脸,舌头顶了顶发麻的下颌,“宋公子,早些歇息吧,动怒会影响你的恢复,殿下只能再去找灵主来救你,这一来二往的……”
“你给我滚!”宋煜庭指着门气急败坏,胸中又是一阵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