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她窝在房梁上,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惊醒。
明衍蜷缩在木板床上,脸颊烧得通红,额前的碎被汗水浸透,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他无意识地揪着单薄的被褥,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苗……不能压坏了……”
小轮子也反应过来:“主人这是受寒热了!这破屋子四处漏风,连床厚被子都没有……不会真的烧傻吧?”
云栖懒洋洋地甩尾:“你不是应该知道吗?原时间线里没这出?”
“是没有……”小轮子也很疑惑,“但听你总说‘傻’,我、我有点怕……”
“……”
云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尾巴一甩从房梁跃下,轻盈地落在床上。
“要不,我给他暖暖?”她歪着头打量少年痛苦的睡颜。
小轮子顿时炸毛:“你是蛇!浑身冰凉,怎么给主人暖?!”
“嗯?”云栖危险地眯起竖瞳,“你终于承认我是蛇了?”
小轮子:“……”一不小心,嘴快了。
“哼!”
云栖懒得再理它,龙身微微舒展变大,然后小心翼翼地调整身形,一点点将明衍裹住。
“唔……”
明衍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全身滚烫,忽然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缠了上来。
他本能地伸手去抓,一把搂住了云栖的龙身,脸颊贴在她冰凉的鳞片上,出一声喟叹。
“好舒服……”他无意识地蹭了蹭,把整张烫的脸都埋了进去。
云栖的龙须抖了抖,脑袋轻轻搭在他额头上,结果被烫得差点跳起来。
“嘶——这小傻子怎么烧得跟火炉似的!”她嘴上嫌弃,却又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他的额头,像是在安抚一只生病的小动物。
明衍的呼吸渐渐平稳,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迷迷糊糊地搂紧怀里的“冰凉物体”,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清晨。
明衍睁开眼,现自己浑身轻松,睡前的不适全部消失了。
他茫然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缕晨光透过窗缝洒进来。
“……梦?”
房梁上。
“主人竟然退烧了?!这、这不合理!你明明是条冷血动物!”
云栖懒洋洋地盘在阴影里,闻言嗤笑:“我这是以毒攻毒,他凉,我更凉。”
“……”
小轮子表示大受震撼,并且完全不信。
云栖甩了甩尾巴,心里暗笑。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偷偷用了一缕神力帮明衍驱散了高热。
至于卷住他……纯粹是觉得这样挺有趣的。
她眯起眼,看着底下明衍起床叠被子,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
云栖盘在树梢上,眯着眼看明衍在菜地里忙活。
直到中午,他才忽然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