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骤起,卷着枯叶在两人之间盘旋。
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正是当年引宫变、毒杀先帝、害死太子的元凶。
那些血仇,明衍一日都不曾忘记。
明黔湛面色不变,假意关切地走近:“衍儿腿脚不便,这祭天台台阶高陡,不如让皇叔代你上香?何必逞强呢?”
“皇叔一个弑兄杀侄的人都敢来,我为何不来?”
“皇侄慎言!"明黔湛笑容僵在脸上。
“慎言?”明衍忽然轻笑一声,声音轻得像是毒蛇吐信,“那皇叔敢不敢登上祭天台,起誓这些你没做?!”他目光如刀,“且看先皇在天之灵,会不会嗜你的血,啃你的骨?”
山间骤然寂静,连风声都停了。
明黔湛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两人之间的血仇早已不是秘密,此刻连表面和睦都懒得维持。
“走吧。”明衍不再看他。
身后两名护卫立刻上前——正是摘下面具的阿大和小十。
他们一左一右抬起轮椅,稳稳当当地登上台阶。
明衍在香案前焚香三炷,待香插好,他们便离开,全程再未看明黔湛一眼。
山风再起时,明黔湛仍站在原地。
他阴鸷地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忽然冷笑一声:“本王念在这是你最后嚣张的机会,再容忍你一次。”
……
云栖戴着狐狸面具在行宫回廊间轻盈穿行。
“小轮子,原时间线里,这次秋狝会出什么事?”
“主人明早下山时会遇到刺杀,那个叛徒阿六就是在途中突然暴露,砍断了主人右臂,想逼他交出玉玺。”
云栖脚步一顿,面具下的眉头紧锁:“所以有人会趁下山时动手?”
“嗯,但现在阿六已死,不知道会不会生同样的事情。”
云栖正思索着,忽然听到假山后传来窸窣声响。
她身形一闪,隐入阴影。
“这里可是外面……”一个娇媚的女声带着嗔怪传来。
“一段时间没去宫里看你,生气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调笑,“快让本王好好摸摸……”
云栖:“……”
本王!那个本王?
听这声音年龄不小。
假山后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夹杂着女人娇媚的喘息……
显然那边已经直接进入正题。
小轮子:“是黔王,那女的是太后。”
云栖:“??!!”
等等——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太后可是明衍的皇嫂!
云栖再次感叹:古人真会玩!
这种不要说看了,听都觉得污了耳朵。
她嘴角抽搐,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
“啊!”女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后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