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星逐渐适应了道场规律而略显枯燥的生活。
清晨,她会在舞开始晨练前起床,学着用正确的方法擦拭走廊。起初总是不得要领,要么水多弄得一地湿滑,要么用力不均留下难看的痕迹。舞偶尔会停下练习,走过来无声地示范一下,或者简单地纠正她的动作。没有责备,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用行动告诉她该怎么做。
林星学得很认真。她知道这是自己留下来的代价,也是融入这里的第一步。她现,当自己沉下心来,专注于手中的抹布与地板的接触面,感受木纹的走向时,内心会获得一种奇异的平静。这似乎也是一种修行,磨练着她的耐心和专注力。
打扫完走廊,她会去整理庭院。用沉重的竹耙将砂石耙出均匀的波纹,需要不小的臂力和稳定的核心。对她这具缺乏锻炼的身体来说,这活计并不轻松。往往耙不了几下,手臂就开始酸软,腰背也阵阵酸。但她每次都坚持做完,哪怕最后累得几乎直不起腰。
早餐通常由舞准备,简单而营养。林星则负责洗碗和清理厨房。她现自己这双手,敲键盘或许灵活,但做起这些杂务来却显得格外笨拙,打碎碗碟倒没有,但磕磕碰碰、弄得水花四溅是常事。
舞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在她又一次差点把洗洁精瓶子打翻时,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动作放轻,注意力集中。”
午后,是舞进行更高强度修行的时间。有时是复杂的忍具投掷,苦无和手里剑精准地钉在远处的靶心上;有时是火焰操控的练习,橙红色的火焰在她指尖跳跃、凝聚、变幻形态,散出灼人的热浪。
林星被允许在远处观看,前提是不能打扰。她常常抱着一筐需要缝补的旧训练服,坐在廊下,一边笨拙地穿针引线,一边偷偷观察。
她看到舞反复练习一个高难度的空中回旋踢,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调整,直到动作完美流畅。她看到舞操控火焰时,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跳跃的火苗。
格斗家的世界,远没有她曾经在游戏里看到的那么轻松炫目。这里充满了汗水、重复和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
偶尔,舞修行间隙会走过来,看看她缝补的东西。那歪歪扭扭、松紧不一的针脚总是让舞微微蹙眉,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一件林星补好的衣服,默默地拆掉线重缝一遍,针脚细密而整齐。林星在一旁看着,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默默记下了手法。
这天下午,林星正在费力地对付一件破了好几个洞的训练服,舞结束了火焰练习,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水壶喝了一口。
“你想学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星愣住了,针尖差点扎到手指。她抬起头,对上舞平静的目光。
“学……学什么?”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格斗。或者,只是更基础的,如何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强壮一些。”舞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手臂和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你现在的身体,太弱了。连基本的杂务都做得吃力。”
林星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当然想!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但她也清楚,不知火流的忍术是秘传,怎么可能轻易教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我……我可以学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是不知火流的奥义。”舞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只是一些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和力技巧。至少能让你在遇到危险时,跑得更快一点,或者……下次用匕的时候,手更稳一点。”
最后那句话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调侃,让林星耳根一热。她想起了仓库里那狼狈却有效的一击。
“我想学!”这一次,她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舞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明天开始,清晨打扫之后,加练一小时。先从最基础的开始。”
说完,她站起身,重新走向庭院中央,留下林星一个人坐在廊下,心脏因为激动而砰砰直跳。
终于……终于触碰到这个神奇世界的力量之门了吗?哪怕只是最基础的东西,也意味着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等待救援的弱者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依旧显得柔弱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无论多苦,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夕阳的余晖将道场染成温暖的橙色,也映亮了林星眼中重新燃起的、名为希望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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