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酒酒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咬咬牙站起来敲动阵壁喊:“花朝!你究竟是怎麽把我掳出赤锋宗的?你带我来又不杀我是要做什麽!我告诉你你以前和赤锋宗的恩怨赤锋宗掌门都已经告诉过我们了!你别以为抓到我就能威胁到赤锋宗什麽!你……”
花朝轻吸了口气闭了闭眸像是又升起了点不耐之意,手又一挥动不曾转身,凌酒酒只觉自己喉咙又一卡再张口的话又成了“唔唔唔唔唔唔”了。
何无归踏进来时眉眼间还有着宿醉似的倦色,整个人也颓唐疲惫似的,揉着太阳xue对花朝道:“怎麽样了?”
凌酒酒的目光就在看见他那张脸时彻底赫然张大,自心底发出震天骇地的咆哮。
——何无归!何无归!
他和咒妖竟真是一夥的!
她说她究竟是怎麽从赤锋宗无由到这儿来的,若是何无归便说得通了!
那日的黑影定是他将她袭击,再用了什麽方法将她带出了赤锋宗关到了这里来。那这个人究竟是有什麽阴谋?又想要做什麽!
她心底震骇,表面就“唔唔唔唔!”个不停。
花朝只不咸不淡地向身後示意了一眼,“你自己看。”
何无归便望向凌酒酒的方向听着她一阵用力敲着阵壁极度愤怒般地一直,“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不觉轻拢起眉,不解问:“这是何故?”
花朝倦懒地扫他一眼,“太吵了。”
何无归默了默忽然翻手蕴出一道术法将凌酒酒的封口咒解开了。下一瞬,只听山洞里传来一阵回响连天的痛骂。
“何无归!你居然是和咒妖是一夥的!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个江湖骗子!”
“你究竟是想做什麽?她那天杀了那麽多丹霞城的百姓你居然和她沆瀣一气!那日花朝节之乱又有多少是你的手笔?和妖祟同流合污,你——唔!”
何无归一反手又将她的嘴给封上了。果真是太吵了……
花朝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洞xue。
走出凌酒酒所在的这处洞xue外,外面还有一方更广阔的天地。虽然仍是一片山辟出的洞xue但已可见洞外隐约的天光,岩石的缝隙里隐隐绽放着几朵细微的小花。
花朝望着那几朵细小的小花,听见身後紧随而来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快些将她带走。”
顿了顿,“我没空带孩子。”
何无归只垂眸沉默,像是沉思了许久许久,才低着嗓音哑声开口,“花……”
他似乎想叫她,但不知何故还是欲言又止,片晌才道:“我最近,应当来不了了。”
花朝面无波澜却像毫不意外的模样。
“里面那只麻雀……就先拜托您了。”何无归声线极低,“您也……万事小心。”
他说完毫不犹豫大步向外走。花朝望着他的背影某一瞬那一向平淡无澜的眉宇间忽然细微泛出了些不忍之意,忽然轻轻唤了声,“荆……”
何无归脚步停住。
她也望着他的背影许久,终是不曾唤出来过,只道:“那是你想要的吗……”
何无归伫立原地许久终是没答,走了。
……
凌酒酒抱剑坐回在石床的角落,这会儿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恐惧又清醒。
何无归既然和咒妖是同夥,便有极大的可能背後的真凶就是他的。
那他现在还潜伏在任紫依沈烬他们身边,岂不是也很危险了?
该怎样,才能将这一切告诉他们呢?
她该怎麽做……她该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