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甘点进通讯录,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哥[一周不许理]”,再往下是黑色的“于冬咚咚”,都是他昨天打的。转到联系人页面,他点了一下“妈妈咪呀”,等了还没一分钟,对面接通了。
迟迟没声音,馀甘试探着问:“喂?妈妈?”
对面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语气馀甘昨天刚听过一模一样的:“宝宝?馀甘?是你吗?”
看来他跟妈妈关系很好了。
“是我,妈妈。我现在在城郊私人医院,嗯……首都城郊。”
“医院……好丶好,妈妈下午就去接你,好吗?”
馀甘看了一眼表:“下午五点过後可以。”
曹明也匆匆退出馀甘的病房,心脏嘭嘭嘭像要跳出来。他把刚刚的录音发送给微信首位,并且控诉了一大堆,活像个分手後我还爱他的典范,然而对面只回了一个“1”。
曹明也手指快抡出火:小馀怎麽看上你这麽个玩意儿!快给老子回来!他刚刚问我是不是在骗他我感觉下一秒就要上断头台了!
Xun:。
曹明也恨不得飞过去揍他一顿。
Xun:我们小馀还是很聪明的,今天给他吃苹果了没?
曹明也打字像在捶手机:“吃!了!”
Xun:那就行。
曹明也恢复理智了,又开始每日一劝:“xun啊,逃避是没有用的,你这人怎麽这麽爱装又爱逃跑呢?他记得你你不敢回来怕他不理你,他不记得你了你还是不敢回来不敢面对现实,你说说你,这样下去能行吗?”
对面秒回:再说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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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于冬带着刑警第一支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馀甘的病房。
人多的快塞不下,馀甘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都很熟悉。
“队长!”于冬自从进了病房後就一幅鬼哭狼嚎的样子,扑到馀甘的病床前就不起来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老大,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想不起来吗?”
馀甘看他眼泪鼻涕糊一脸,递了张纸。
馀甘看着穿警服的衆人:“你们好,我的确记不起来大家了,只是觉得很熟悉,你们叫什麽名字?”
很有秩序地从最左边的男生开始:“杨柏,原先您失踪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实习生,您带的我。”
馀甘点点头,看他短短的直愣愣的板寸,以及很标准的严肃国字脸,问他:“或许我以前叫你小树吗?”
杨柏愣了愣,竟也留下一行泪:“是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猜我的小名是小树,之後就一直这样叫了。”
“都别哭,嗯……下一个吧。”
第二位是个女生,半长发,微微卷:“队长,我叫周漾,跟你一届的,我们一起进的第一分局。”
有人加了一句:“周漾现在是代理队长。”
馀甘笑笑:“很厉害,周漾……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了,大学的时候我俩是不是经常翻到校外喝酒?”
警校管理严格,周漾从来都不是什麽好学生,有一次翻墙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好学生馀甘,但终究还是“坏事”吸引力大,于是就成了盟友。
周漾硬生生把眼里的泪逼回去:“对,有一次被你哥抓到了,第二天你就跟我说再也不去喝酒了。”
“我哥?”是通讯录里那个联系不到的人吗?
“你有我哥的照片吗?或者一些其他的信息,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周漾点点头:“我回去整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