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气急了,步伐与说话语速皆十分快。
“我猜得到他和你说了什么,他的那套说辞我早就会背了。”他再次走到修哉面前,又把文件袋一把夺过来,唰的一下撕烂了封条:“我爸之所以送陈泉出国,是怕我妈会把他送进监狱,这里面的一切都是证据!”
病例与一沓照片被甩到了修哉的脸上,还有一只U盘夹在其中,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那些纸张与照片翩翩落在地上,修哉立刻蹲下身去拾取,他将其中一张照片拿起来:“这是当时你受伤住院的照片?”
陈溺哼笑一声,冷眼睨着他道:“你在怀疑我什么?修哉,我们之间的那个骗子是你,你骗了我一次,现在我选择相信你,你却因为陈泉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猜忌我?”
修哉收拾好了散乱在地的照片与病例,重新塞回袋子里,满怀歉意地认错道:“是我语言组织上有误,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
陈溺道:“你自己想不到吗?他从一开始就恨我,恨不得没有我的存在,巴不得我快点消失。所有人都可以观看直播,看得见我将整个队伍都交付到了你的手中。”
他自嘲似地笑了,哑着嗓子道:“如果连你也不信我,我在这局游戏里就只有被票掉这一个下场。”
修哉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把牛皮纸袋放回桌面。
陈溺:“出去。”
修哉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他深呼吸一口气:“那你早点休息……不要熬得太晚了。”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房门掩合上。
陈溺摘下眼镜,走近桌边,全然没了方才的怒意。
他伸手从纸袋表面抚过,除了搁放着照片的右下角,文件袋其他部位皆十分平整,还真是给什么勾饵都会咬。
他勾起嘴角,抿起一抹笑意,心情颇好的逗弄起肩膀上的月光雀。
白雀配合地低下头,脑袋被摸够了,它又转过去,侧脸往陈溺的手指上贴。
陈溺正打算上床歇息,房门又一次被人敲响。
门也没有锁,陈溺直朝外说了声:“进。”
托拜厄斯推门而入:“很多狼人闯进了您的公寓,正在朝别墅过来。”
陈溺:“你们对付不来?”
托拜厄斯道:“负责园艺的女仆索菲娅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批准。”
陈溺不解:“请求?她们又想买什么?”
托拜厄斯垂首道:“是狼人踩坏了花园,索菲娅让我来问问您,她能不能将那些狼人的皮扒了,挂在庄园里。”
陈溺一时语噻,片刻后他轻点了下头,道:“准了。”
那些狼人在半途中便被管家与女仆人给拦截了,反遭赶尽杀绝。
修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U盘。
先前陈溺给了他钱,让他去给庄园里女仆与管家配置电脑与手机,顺便也给队伍里的人也买了笔记本,方便他们看直播和上网收集资料。
他先将U盘里的东西挪进了笔记本,又通过蓝牙传输进了自己的手机中。
从U盘挪出来的文件分为好几个文件夹,文件夹里又有不同的目录。
修哉打开了其中一个文件夹,看过几个目录,里面放着陈溺小时每年的体检报告以及病例扫描图。
其中就有陈溺那次跌下楼梯后受伤入院那次的病例扫描件。
因时间不早了,修哉没有翻看过几个子目录,见没什么异常便睡下了。
阖眼入眠,梦境被陈溺的指责声与回忆入侵。
“为什么不相信我?”
“为什么要听信陈泉的话?”
“连你也不信我?”
伴随着一声声质问,孩童时期的陈溺被欺凌的片段画面如同幻灯片一般,在梦境中一遍遍的回放。
……
……
陈溺这一觉睡到外界翻天覆地,等他起来时,队伍里,包括蹲守在他所在的队伍直播间的人,全都沸腾了。
他刚推开卧室的房门,吵杂声随即钻入耳中。
陈溺皱起眉头走进客厅:“你们在吵什么?”
程几何站在被擦得干净透亮到几乎近似不存在的透明玻璃墙前,扬起手指着外面道:“我们的庄园被狼人血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