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拱手,“回娘娘的话,奴才是给您尽孝心来的。”
说着,崔呈拿起手中的盒子,在梵云雀面前打开展示,才掀开盖子,各种药品混杂的浓烈气味便扑面而来。
梵云雀定睛一看,竟是数十种补身体的名贵药材,其中有一个根大人参,居然都快有她的三指那麽粗,茎须展开也得有一臂长了!
真是太夸张了!如此硕大肥壮的人参估计快都成精了吧,“你这补药,未免也太补了些吧!”
卷起袖子,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梵云雀拿起那根人参仔细端详着,“这根要是下腹,我今晚估计得补的七窍流血吧?”
又将人参放到胡月儿面前比划了一瞬,梵云雀故意对她说:“你崔呈哥哥的心意可是让我难以消受啊。”
胡月儿只是偏头笑笑,却没有出声。
崔呈坦然到:“以娘娘金贵之躯,自然是消受得起的,半月前娘娘伤了凤体,奴才却没能及时补进心意,是奴才之过。”
崔呈是个明事理的人,梵云雀自始至终也对他们二人不薄,如今他也是自愿为梵云雀鞍前马後,诚心这一块儿没得说。
加上月儿曾对他提起,云妃酿蜜打算提前放他们二人离宫去,服侍起来就更加尽心尽力了。
“你这次献给本宫的东西,可谓是下了血本了吧?”
即便崔呈跟在赵楔身边做事,可是凭借他的薪资这些好东西很难得到,估计又叫他花费了不少。
人与人之间的领域这般不同。
在崔呈看来这些滋补的药品是自己几乎倾尽所有身家才收集来的,只为能博的上位者一笑。
可是说实话,这些东西对于梵云雀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了,但自己也不想伤害了崔呈的好心。
“多谢,你的心意本宫看在眼里,只是这些东西难得,估计又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能为娘娘鞠躬尽瘁,是奴才一生的荣幸。”
“待会儿你顺道来芙蓉宫一趟吧,本宫拿些赏银给你。”甚至害怕崔呈会推脱,她补充到:“这和你送给本宫的东西不同,单纯就是本宫想要赏赐罢了。”
崔呈欣喜,连忙应下了跪拜,“奴才多谢云妃娘娘赏赐!”
“行了行了,别一天动不动就对着本宫行大礼。”随後,她示意胡月儿,“本宫走累了,到映月谭边的亭子里坐着歇一会儿,你们两个不必跟着就在外边儿守着吧。”
胡月儿丶崔呈齐声道:“是,云妃娘娘!”
梵云雀边走边想,每次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好不容易见上一次,还要想方设法的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未免也太麻烦了些。
不如那次找个机会,将崔呈要到自己宫里做事,这样也方便了他们二人相处。
这一刻,梵云雀在心中自我感慨,她这样平易近人,乐于助人的大美女,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雨过天晴的御花园内,四处散发着泥土的清香,园中一片恬静美好。
梵云雀坐于碧芳亭间,闲情逸致的望着湖中各式各样游动的锦鲤,忽想起那日廊边上的那群锦鲤还吞了自己一把心仪的扇子。
“娘娘奴婢扶着您走,昨夜才刚下过雨,路面湿滑,当心脚下。”
陆依云身边的婢女玉珠说道。
想了想,陆依云把手搭在了玉珠的手腕上,由她搀扶着走。
空山新雨後,天气晚来秋。
御花园里空荡荡的,左右走了一路也寻不见一个人影儿,许多宫妃们需得是介意雨後的泥泞会碰脏自己的衣裙鞋袜,不愿意出来罢了。
换做今儿是个大好晴天,想在园内寻一处落脚的地方估计都够呛。
为了躲沈轼,陆依云已经在寝宫里谎称生病许久了,如今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她才不在乎雨後泥泞这一说法,只要别和沈轼在一起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玉珠边走边东张西望的,瞧见远处的映月潭边的小亭里有一抹亮丽的鹅黄色身影。
她眯了眯眼睛,凝神一看,怎麽觉得很是眼熟?
突然,她大喊一声,擡手指去!
“贵妃娘娘您看!那亭中坐的是不是云妃娘娘?”
“啧,怎的这般无礼失态!”陆依云收敛神色,眉梢微沉,一把拍落了玉珠的手,训诫道。
玉珠蹙眉吃痛,倏地放下手臂,努了努嘴,“是奴婢无礼,还请贵妃娘娘不要怪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