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梵云雀暗道不妙,早知就不应该现在跟他提要求的,大早上的正是人肝火旺的时候,别又给他惹生气了。
是继两年前他们关系破裂後,这还是梵云雀鲜少来向自己提要求,看在她最近乖巧懂事,且有心讨好自己之意,沈轼自然是不会拒绝她的。
“说说看吧。”沈轼终于舍得开他的这尊金口。
听到他这样说,梵云雀稍稍松了口气,然後道来:“今日的秋猎,臣妾想与陛下同行,不知陛下可否准许……”
“哦?”闻言,沈轼一挑眉峰言:“爱妃可会骑射箭术?”
箭术昨日在黎濯那儿学了个一知半解,骑马嘛,大不了她就向黎濯去借一会儿乌骓。
依昨日来看,乌骓还是很通人性的。
此行必定给沈轼留下一个好印象,让他重新对自己感兴趣。
“略知一二,不过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技艺,唯恐让陛下见笑了。”
看来昨天夜里,看见的那副扳指是自己多虑了,沈轼大笑了几声,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看不出来,朕的爱妃竟是如此深藏不露啊,往些年你可从不涉足此等事物。”
“准了!同朕一起去感受一番驰骋快意的秋猎,也算的上是一种新体会。”
“臣妾多谢陛下!”
沈轼先行一步与梵云雀告别,还需向臣子商讨部分秋猎事宜。
他走後,梵云雀也立马换了一身红色窄袖的收腰劲装,将三千青丝高高竖起,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手腕和肩膀两处都绑了臂缚和肩缚,看起来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换好衣服後,拿上昨日黎濯给的扳指,就去找他了。
绕了一圈下来,没看见黎濯的身影,最後遇到了乔禹被他告知,黎濯被一早就被沈轼叫到前头议事去了。
梵云雀今日这一身装扮,乔禹差点儿没认出她来,“娘娘今日一番打扮英姿飒爽,看起来也要同陛下一同出行?”
“对啊。所以才想来找黎濯给本宫挑一匹好马。”
还是有点儿仁义道德在身上的,梵云雀并没有指明道出自己想要乌骓,相反是考虑到那毕竟是黎濯的坐骑,擅自抢来倒是不好。
“是这样啊,请娘娘在此稍等片刻,属下去去就回。”
说完,乔禹转身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等了一会儿,乔禹牵着一匹毛色锃亮的白色大马朝这边走来了。
梵云雀疑惑,“你怎麽把乌骓给牵过来了?”
“娘娘莫怕,这是我家将军一早便吩咐好的,命我将乌骓送去给你,曾料想是娘娘您先来了,还请娘娘赎罪。”
听完乔禹的解释,梵云雀一惊,黎濯连自己的顾虑都替自己打算好了,当真是料事如神。
同时,乔禹还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弓箭递给梵云雀,“这些也是我家将军替娘娘准备好的,娘娘尽管去用,定是称心合手的,”
接过弓箭,梵云雀见到弓身崭新,上面还有打磨的新痕迹,没敢去想这居然是黎濯连夜给自己准备的。
梵云雀将东西紧紧握在手心里,笑着对乔禹说道:“替我先谢过你家将军。”
“属下想,若是娘娘前去亲自道谢,将军会更开心。”
心眼子多的乔禹!
乔禹:“将军还吩咐了,今日他需得近身护卫陛下安危,一时间走不开,所以今日由属下来当娘娘的护卫。”
梵云雀摸了一把乌骓,它还记得自己,蹭了蹭她的手心,回应到:“行啊,那就走吧。”
陆依云的寝宫中,她也脱下往日那身繁琐的宫装,换上了自己在金吾常穿到骑射服。
两道黑色的蒙面身影,稍稍出现在她的身後,“公主,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吩咐好,在围猎场地设下重重埋伏,就等猎物自己钻进圈套了。”
陆依云正忙着在自己的衣袖下安装袖箭,“今日沈轼出行,大将黎濯定会伴他左右,到时候放个假消息,就说云妃娘娘遇难好将他引开。”
“属下遵命!”
说完,两具身影转瞬即逝,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场谋杀,陆依云已经在心底里酝酿了大半年了,成败在此一举!
就算不能直接扼杀沈轼,也定能让他元气大伤,好让金吾对元啓出兵,到时候她也能够自由了。
行军已经整装待发,正在做最後的准备,梵云雀背着箭,骑着乌骓出现在衆人面前,见黎濯也是一身干净思索的劲装,骑着一匹白马在沈轼身边守着。
两人的目光在人群之中对上,相视一笑。
此刻,行宫外只有两位女主子,一位是陆依云,另一位梵云雀。
其他宫妃要麽就待在行宫里等待沈轼凯旋而归,要麽就是选择乘坐马车前去,但也会待在营地里,不会乱走。
经上回一事,梵云雀和陆依云之间闹了一些不愉快,本想借此机会和她说几句话,就想到于冰释前嫌了,接过陆依云直接把头扭过去,当作没看见她的样子。
她也只好悻悻走开了。
宫人们牵出数条训练有素的半人高皇家猎犬,先打头阵,沈轼一声令下,剑指苍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