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像一记重锤一样,凿在梵云雀心坎上去了。
平日里那个看起来神情淡漠,不问世事的陆依云,居然真有那个胆子敢拿沈轼开刀!
假如刺杀失败亦或是事情败露,最後的代价不是她一个人足以承担的,这可是关乎到两国人民之间的社稷安康!
还是说,陆依云并不只是简单的为了自己,而是早已生出了逆反之心?
那这太平之景岂不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也意味着黎濯会再一次出征。
万一前事又再一次重演呢?
想到这里,梵云雀颤着唇,一时间竟道不出一个字来。
黎濯垂眸,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人,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无碍,纵使天下大乱,我也能护你一世太平。你不想做宫中云妃,那便继续做你的梵府二小姐。”
“说什麽呢?我哪有那麽自私!”梵云雀红着眼嗔怒一声,“我是担心你啊!笨蛋!”
“两国若是交战,按照沈轼的性子必定会派你前往前线作战,到时候他又在明里暗里的使那些下作阴招该怎麽办啊!”
黎濯就喜欢看着她对自己着急上心的样子,唇边带着一抹宠溺的浅笑,“我做事自有分寸。你放心吧,沈轼很快就会从这个高位上跌落,元啓国也会更加昌盛繁荣。”
梵云雀:“你要开始做些什麽了吗?”
看破不说破,黎濯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颔首。
可是梵云雀心里的第六感却告诉她,黎濯想做的并不仅仅是让沈轼从龙椅上下来,而是——弑君,夺皇权。
如果梵云雀是黎濯的话,她自己肯定也会这样做。
一个人是受万民敬仰,手握兵器的大将军,一个是背信弃义,刚愎自用的掌权者。
他们二人之间隔着一条沟壑难平的血海深仇。
倘若有一人不愿再维持这岌岌可危的君臣之意,那麽最後的结局必须是你死我活。
这条路坎坷艰险,既是梵云雀想出手相助,黎濯也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于是,她试探性的问到: “那件事情如今还是没有眉目吗?”
梵云雀询问的是黎濯家的那件旧事。
“有一些,不过也是少之又少。”黎濯无奈的笑笑。
“虽然在过程上是有那麽一些欠缺之处,但是只要能够达成我想要的结果,我也在所不惜。”
看来这一次,黎濯是不计较後果,不怕被世人所唾弃,也是铁了心的要取走沈轼的命。
想到这里,梵云雀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那你答应我,在做任何事之前,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好,我答应你。”
说着,黎濯摊开梵云雀细嫩的手掌,在她掌心落下一个带有湿意的吻。
察觉到手心传来一股难耐的痒意,梵云雀下意识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腕,却还是被黎濯一把攥住了。
“今夜能不能不走?”黎濯望着她,语气里多了几分想让人垂怜的意味。
梵云雀耳根子热,目光躲闪,避开黎濯炽热的视线。
紧接着,他穷追不舍凑上前去凑了凑她的脸庞,“求你了明殊,我们很久没见了,也没能说说话,我这几日来,没有一刻不是思念你的。”
她没看错的话,黎濯莫不是在向自己撒娇?
梵云雀挺直了腰板,浑身上下硬的跟木头似的,双手抵在黎濯的胸膛前,十分不自然到:“我……我们现在不就是再说话吗……”
“光说这一会儿怎麽够呢?”
黎濯一低头,入目便是怀中之人娇艳欲滴的耳垂,他没给忍住一口咬了上去。
“唔……”梵云雀口中含糊不清的想要躲开,却被黎濯虚虚压住了身子,害怕碰到她的伤口。
两只结实的手臂撑在床榻,落在梵云雀的耳侧,半个手掌压住了她散落的青丝,随後黎濯垂下脖颈埋进梵云雀颈窝里。
甚至还用自己上颚的两颗尖牙,摩擦着不堪一击的耳垂,没一会儿绯红就从耳根,蔓延到了梵云雀的整张脸。
为了防止被门外守夜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梵云雀愣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一直把声音吞在喉咙里。
过了一会儿,黎濯终于舍得放开她的耳朵,见她捂着嘴忍的十分辛苦的模样,居然大言不惭的开口:“没事,你可以叫出声来。”
话音落,梵云雀怒瞪着这个贪婪不知餍足的罪魁祸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如今她也算的上是大病初愈了一场,根本就没有什麽反抗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着黎濯磋磨,而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