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崩溃地哭出声:“对不起妈妈,您知道了吧。”
赵英婉眨了眼,像溪水流动的眼放在微雨耸动的肩膀上。
“你会回到正确的道路上的。”
“我不会的,您不知道我是一个这样的人,从骨子里,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微雨的句子像一根打了好多结的毛绳。
“会的,我陪着你。”赵英婉抚摸微雨的肩膀。
“我真的不会的,我让你失望了,其实我从好久之前就让你失望了,我偷了东西。”
是弹珠吧,赵英婉怎麽会不知道呢,那只是微雨做错的一件小事,微雨很快改正了,微雨是个好孩子。
“时间一久,就好了。”赵英婉抱微雨在怀里。
微雨不配得到妈妈的怀抱,想要推开妈妈,对妈妈说谎更是一种辜负。
“微雨,你是个好孩子,你是这家里的一员,微雨,不要离开这个家好吗。”赵英婉说。
微雨的双手茫然地下垂。
“妈妈是很自私。”赵英婉沉重的眼睛和地面平行。
可是妈妈,他真的爱上哥哥,这真就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吗?
所谓正确的道路真就是正确的吗?为什麽他要通往正确道路的时候,难过得嗓子和心要枯败。
正确的意义在哪里?是否不如死来得有意义呢?
微雨像萎缩的豆芽,下巴搭在赵英婉的肩上,眼里没有光点。
一周後,赵英婉带微雨去李沅意家。
一周里微雨在装好起来,赵英婉看得出,赵英婉没有办法,只得带微雨见他哥哥。
小遇会正确地跟微雨相处的,这点她不必担心。
微雨见到了尘遇,照旧是单方面劝说尘遇,以失败告终。
而後的日子里,微雨选定四点半去找哥哥,这个时间点妈妈不会发现他。
微雨到李沅意家楼下,长久仰视哥哥所在的那间房的窗户。
等天亮了,微雨敲门,进了屋找哥哥去,他说:“我骑自行车上学去,顺便来这里。”
李沅意的父母不会起疑心,哥弟俩关系好挺好的。
殊不知微雨和尘遇见了面就是一个你说我赶。
微雨来得频繁了,被赵英婉得知了,赵英婉为微雨思虑重重,太阳xue常常作痛。
赵英婉该怎麽说呢,让微雨不要再去找小遇了?又怕微雨发生什麽不好的事。
微雨一定睡得不好,脸庞像纸单薄脆弱,简直像那次的严重感冒。
赵英婉把手放在微雨的额心,无言,偏头痛又发作。
“妈妈,对不起。”微雨轻轻道歉。
赵英婉真怕微雨会怎麽样,搂住微雨说:“我带你出去旅游怎麽样?”
“不用。我去楼上做伞了。”
“一起。”赵英婉连忙说。
有电话来了,赵英婉看了眼,“你外婆打来的。”
“妈妈先接电话吧,我上去了。”微雨上了楼,做伞。
把自己幻想成是哥哥坐在这里做伞,他感受哥哥独自做伞的心境,一来二去,他懂得哥哥的行为中有对他的爱护。
赵英婉推开做伞室的门,微雨正埋着头哭泣。
微雨再一次跟尘遇见面,气血不足,白皮肤薄似透明水晶,光芒跳跃在他脸上,那眼珠缓缓地没有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