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说的这种意思。”尘遇不知道说什麽好了,可能微雨还需要点时间,以往他们太过亲密了,手牵手入睡的画面尘遇还经常能想起,微雨不好抽离是正常的。
尘遇也後悔,以往不该那麽亲密的,如今的眼光去看待那些亲密,自我谴责的锤子锤得停不下来。
微雨开始收拾,赌气把没吃完的蛋糕倒进垃圾桶。
“你已经想好了,你只是告诉我通知我,这件事和你不上大学一样。”微雨提了垃圾袋往玄关走,红了眼眶,嗓音涩涩:“你一秒也没有想过我所希望的你能幸福。”
微雨说的话饱含真情实意,尘遇皱眉,听着微雨离去。
微雨去丢垃圾,实在不理解尘遇的这一行为,为什麽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培养感情,而不是去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呢。
微雨的私心膨胀了,如果哥哥一辈子遇不到一个喜欢的人,那他就能一辈子跟哥哥在一起做伞,那样也很美好。
微雨回餐厅,哥哥已不在,垃圾桶里是蛋糕纸盘和小叉子。
微雨的上下睫毛重得很,移进浴室里洗完澡,进房间趴到床上,脸深深埋着。
这几天里微雨没跟尘遇说多馀的话。
这一天,微雨在学校里上课,尘德来家里了,是赵英婉让他来一起和李沅意的父母谈订婚的事。
尘德给微雨和小遇带来了礼物,小遇独坐餐桌前,双眼直视桌面,不知在想什麽。
“感觉自己长大了吧?”尘德来搭话。
“是的吧。”尘遇说。
“怎麽了?在想什麽呢?”尘德问。
尘遇擡眼看尘德的脸,“叔叔是像我这麽大的时候喜欢过妈妈吗?”
尘德略有腼腆地笑。
“叔叔跟那位阿姨结过婚,喜欢那位阿姨吗?”
“我们是相亲结婚的,也是喜欢过的。”尘德说。
尘遇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问,得到回答或是得不到回答,皆是相同的心情。
不过一个想法升起来,那就是爱情错综复杂。
中午,李沅意一家来了。
李沅意的妈妈是赵英婉唯一一个女性朋友,但各自结婚後少了联系。
他们两家门当户对,赵英婉喜欢李沅意,李沅意的父母对尘遇也是非常满意。
李沅意给尘德打招呼,尘德分析出这个女孩子和小遇性格相似,对于订婚的事均是礼貌的淡淡的。
期间李沅意说要去院子里转转,相谈甚欢的家长们叫尘遇跟着去。
李沅意没回头,走到亭子里坐下,看被风吹动的树林。
馀光里尘遇站在亭外,李沅意说:“你在想什麽。”
“没什麽。”
“你跟微雨是在二楼做伞吗?”李沅意问起微雨是因为微雨在她这里气质独特,像只呼吸畅快的云游四海的水母。
“嗯。”
“微雨会读大学吗?”
“我们希望他读,最後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尘遇说。
“你想跟我订婚结婚吗?”李沅意问。
“你呢?”
李沅意说:“人生也就是这样吧,没有让人过于开心的事情,也没有让人很是忧伤的事。”
订婚的当晚,赵英婉把微雨接回家,微雨和尘遇读高中时一样,可以不上晚自习。
赵英婉把小遇和沅意订婚的事说了,微雨只是说:“哥哥前几天告诉过我了。”
这天晚上,微雨和尘遇没有做伞,是休息。
到深夜,表面无事发生的微雨抵不住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