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雨宁也是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刚想要扯回腿,翟新耀就一脸严肃的掰正了田雨宁的腿。
“雨哥,不是我说,自己搓,肯定是没有别人帮你搓有效的,毕竟你的腿都卷起来了,那筋都紧绷着,擦药哪有效果?放心吧,我身边天天都有人受伤,这种事,我最拿手了。”
他的手沿着田雨宁凹凸不平的疤痕轻轻下捏。
田雨宁浅浅的挣扎了一下,奈何这人虎得力气实在是大,索性也懒得的动弹了,随他去。
药酒的腥臭味轻轻揉搓着按压进皮肤,不得不说他的手法确实是很好。
原本胀痛厉害的伤口就这麽轻轻的揉搓着痛感缓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舒适的温热感。
田雨宁看着翟新耀如此专注的模样,神情别扭的别过脸去。
“看不出来,你一整个大少爷的模样,还会做挺多事情。”
大少爷的模样?
翟新耀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咳,大丶大少爷?哪有什麽大少爷,我就一个普通的民工。”
“民工不会不在意薪资,薪资就是民工的命。”
田雨宁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
“你虽然黑,但是和那种常年的暴晒完全不一样,身上并没有明显的颜色分层,也几乎都没有什麽疤痕,手掌也很光滑,一看就是富贵家庭里面出来的孩子。”
“你来这里,是为了躲家里的吧。”
翟新耀哑然。
这田雨宁,怎麽这麽多的心眼子。
“这,也不完全是……”
翟新耀吞吞吐吐的回答。
“我的家庭,挺一般的。”
开玩笑,要是被老登知道了我现在在乡下杀猪,指定要带一帮人过来笑话他。
“没什麽原则性的问题,就趁早回家吧。”
田雨宁将药酒的盖子拧紧,又拉着被子躺了下去,给翟新耀腾出了点位置。
“我这里也给不了你什麽,条件就在这里,顶多就是管你饿不死,家才是你的庇护所。”
“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那种家。”
想到老登那张脸,翟新耀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什麽事都要听他们的,凭什麽?我也想要过自己的人生。”
田雨宁没有说什麽,只是默默把一个枕头隔在了他们的中间,又关上了灯。
“睡觉,别叽叽歪歪了。”
翟新耀对田雨宁的这个中间隔枕头的举动非常不解。
俩大老爷们,至于这麽膈应他嘛。
只是,每个人的习惯也不一样,可能田雨宁确实很讨厌和别人接触,翟新耀索性也不多想了,立刻抱着被子就蛄蛹了进去。
果然,这空调房大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清凉丶安静,鼻子旁边还能闻到田雨宁身上的药酒味。
原本就疲惫不堪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
翌日,翟新耀是被狗叫声吵醒的。
他咂了咂嘴,满脸不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大爷的,一大早……”
翟新耀下意识的往田雨宁的方向看了过去。
人呢。
这麽早起来啊。
翟新耀揉了揉眼睛,一脚踩在拖鞋上,挠着肚皮又打了几个哈欠,摇着扇子走了出去。
一出来,就看到了田雨宁拿着棍子正在跟门口的两三个村民说些什麽。
谁啊。
翟新耀皱了皱眉,立刻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