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
春衫单薄,虽只是碎瓷片,可也能透过布料嵌进肉里,宫装裙摆上霎时便有红色绽出。
“裴掌柜这是在和本宫使苦肉计?”凌淑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死死的握着拳头,怕一时忍不住就上去给她一巴掌。
裴柔丽擡头看着她,发现她神色有了些舒缓,忙跪着向前两步,抱住了她的腿。
“好公主,我哪敢用什麽计谋?你不理我,我的心都乱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凌淑锦本就有些头晕,被她这麽一晃,只觉得头晕眼花,若她就这麽心软原谅了她,下次她又要做些什麽呢?
“裴掌柜,你说你累了,本宫也累了,我们就此分开不好吗?”
裴柔丽立马站起,小鸡啄米的亲了她两下,人并没有闪躲,只是神色凄然的看着她,一双杏眸悬然若泣,伤心欲绝的模样。
“不好,一点也不好,只要你愿意要我,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你,当个暖脚丫鬟都乐意。”她无法想象,若是她真的就这麽走了,凌淑锦这个疯女人会做出什麽自残的事。
“本宫才不要你这样不听话的暖脚丫鬟。”
裴柔丽又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听的凌淑锦红了脸。
斥骂道:“裴柔丽,你不要脸,本宫才不愿意。”
“阿锦,你就让我试试吧?我心痒的很,一定会好好伺候你,让你满意。”
说着便拉着人往净房走,这里隔音。
凌淑锦不愿意,可耐不住裴柔丽力气大,连拉带抱的被推了进去,门一关上,外面的鸟叫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阿锦,帮我好吗?”裴柔丽说着,便解了束带,坐在高高的大理石洗漱台上,那石材冰凉,初一坐上去,便觉得浑身发抖,手不自觉的扶上一旁的铜盆。
“裴掌柜当真要如此?”虽这样问着,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为你做什麽,小的,都愿意,啊!”
凌淑锦蹲下身子,看着血迹斑斑的膝盖,拿了地上落的里衣帮她擦拭,雪白的绸缎染了血迹,看着分外缭绕。
“你一向会保护自己,地上的碎渣没有看到吗?这要是留疤可怎麽办?”
裴柔丽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麽伤口,只想凌淑锦和她亲近,她来之前可是服了药的,现在那药已经起了作用。
“公主,求你!”
凌淑锦嗤笑一声,原来裴掌柜还会求人,只是她偏偏不想让她如意,只环着手臂姿态闲适的看着她。裴柔丽已经没有耐心,拎小鸡般的就将人拉进怀里,三下五除二的摘了干净,论力气凌淑锦就只能被动挨打。
秋灵在外面守着,断断续续的还是能听到些什麽,秋晨已经被她支走准备午饭了。张皇後厉行节俭,太後娘娘又喜欢清静,这长信宫里的伺候的人就少了,公主来的时候就带了她们两个,也未曾让太後娘娘派了别的人来伺候,这偏殿院子里就她们主仆三人。
虽说只是偏殿,但长信宫是太後娘娘的居所,皇上又秉持孝道,是以这比寻常家院子还要大些。
若没有人进来院子,里面喊破喉咙也没人知道,只是以往都是公主叫嚷的比较多,今日这声音听起来倒像是裴掌柜的,当真是有些稀罕了。
她也早已经烧了热水在竈上温着,就等着屋里面的人喊水,她看着日头,快到正午的时候,里面的动静终于停下了,没一会儿公主便喊了她。
这种事情做多少次都难以习惯,红着脸收拾完,伺候公主重新更衣,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待将餐具摆好,她就拉着秋晨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重归于好的两人。
“阿锦,多吃点,你都瘦了?”裴柔丽夹了一筷子牛肉喂了过去,凌淑锦就着她的手吃下,倒不是她喜欢别人伺候,而是当下她确实没什麽力气,端坐着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