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一支烛火,还放在进口处,床榻这边就昏昏暗暗的,凌淑锦开始去解自己的束带,裴柔丽看她这样也不哭了,就怔怔的看着她,这大佛今天是不走了?她从来不在这小庙住。
“裴掌柜,这青玉是你送给我的,怎麽能要回去?”说着将青玉放到裴柔丽手中,视线引导着她。
裴柔丽哪敢让她这样做:“公主不可。”
但长乐公主什麽时候听过她的话,只拉着她的手去做她想做的事。
凌淑锦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又俯身亲了亲躺在床上的裴柔丽:“本宫怎麽舍得让你独自受苦?记住这次教训,以後不要再耍脾气惹本宫,你知道本宫脾气的,别自讨苦吃。”说完便撩帘往外走去。
裴柔丽想起身送她,刚起身就无力的瘫倒回去。
躺在床上独自感叹:如果时间能倒退到十年前,她哪怕是去死,也不会去惹这个疯女人。
秋晨跟着长乐公主从梨花苑一路往外走,四周都静悄悄的,裴府武力高强的侍卫都在铺子周围转悠。从梨花苑到後门的这条小路,晚上也没有人巡视。
裴府的後门,停着一辆灰蓝粗布包着的马车,这种马车一般都是小门小户用的,一些阔气的高官府邸,也会给有头有脸的管家配上。
秋晨将公主扶上车,便去了前面赶车,随行的侍卫都在暗处跟着。
“秋晨,走小路回去。”
秋晨刚准备挥鞭赶车绕去南庆街,那条路宽敞还平坦,车厢里却传来公主的命令。她向来听令行事,从不反驳,便掉头上了小路。
户部右侍郎郭府,过了亥时,府里的人大都歇下了,只有主屋和书房的灯还亮着。
沈颂芳在床榻前坐着,穿着丝绸裁制的白色里衣,灯火的照映下玲珑曲线尽数显现。
贴身丫鬟婷玉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老爷估计公务繁忙,今天应该会在书房歇了,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歇了吧。”
昨日表少爷家添了丁,夫人清早给老夫人请安时又被念叨,心情自然就不好了。气的午饭都没吃,带了个小丫头就出门了,晚饭时才回府,回来後就一个人坐着发呆。
沈颂芳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麽决心,只围了件披风便出门了。婷玉刚要跟上,就被她呵斥了,看她往书房去了,就也没有再往前跟。
刚立春护城河的冰都没化,晚上还是很冷的,院子里不比屋里有地龙,沈颂芳没走几步便被冻得发抖,可还是咬着牙走到了书房门口。书房的门开着,只有一名小厮在旁伺候笔墨,沈颂芳使了眼色让他退下,那小厮赶快跑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郭丙怀正在处理公务,不知怎麽突然就来这一出,就放了笔问自家夫人:“你怎麽还没睡?”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他最烦做事的时候有人进来打扰。
沈颂芳只眼巴巴的望着他也不说话,边解开披风的带子边往前走,直走到郭丙怀跟前才停住。
郭丙怀早就愣住了,他还从未见过他家夫人这样。沈颂芳出身书香世家,从小便被教导的克己复礼,言行上十分矜持。
这样的夫人是很好,就是让人觉得没意思,特别是那啥的时候,她都跟木头似的。动也不动,吭也不吭,好在他在这种事情上兴致也不高,两夫妻这些年也算琴瑟和鸣。
沈家锦衣玉食的将她养大,嫁给他後也主掌中馈大权,父亲在外做生意攒了不少家底,都给他们花,所以衣食住行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今年二十五岁了,皮肤仍是吹弹可破,看着跟小姑娘似的,只是她平时穿衣多保守,从没有穿过如此显身段的衣服过。
特别是这丝绸料子很有垂感。
沈颂芳从郭丙怀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之前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有惊喜,有欣赏,有欲望。
她轻轻迈腿,搂着他的肩膀坐在他怀里,在他的唇边轻轻喊着夫君。
美人在怀,郭丙怀只觉得桌上的公务瞬间变得索然无味,揉了揉夫人饱满的嘴唇,便亲了上去。沈颂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麽顺利,她还以为她还要再费一番工夫。
她松开自家夫君的脖子,一双素手慢慢往下,照着渊虹教给她的,仿佛手里攥着的是那块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