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驶入枣阳,郭辰感受着身下颠簸的土路,听着那口熟悉的乡音,忽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他是家里的小儿子,一走多年。除了寄信和银钱外再没回来。家中二老都是留给哥哥照顾,虽说不孝但并不後悔在京城安家!
枣阳县是个小县城,年少时他在这里科举屡试不中,同窗好友们相继结婚生子,都劝他成家立业安定下来。
郭辰不想过那样一成不变的日子,于是离家出走去外地闯荡。
出了枣阳方知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京城有多繁华。
八方来客云集,商品琳琅满目,集市上卖的是奇珍异宝,大街上都是没见过的新奇玩意,更别说与这些枣阳不同的风情习俗。
这次他衣锦还乡,便是要给家中这些不愿意和他去京城的父母兄长们絮叨絮叨,好好见识些大地方的流行之物。
马车走了数百步,郭辰就见一群男人们人手捧着一个小坛子,边走边喝着什麽,仔细看——竟是在饮酒!还是一坛接一坛地喝,坛口溢些奇怪的泡沫出来。
枣阳人何时变得这麽豪放?
郭辰进了主街准备买些吃食,刚下车,周围各色摊子的小贩就同时盯着他,然後下一刻几乎同时围上来——竟是是七嘴八舌地给他推荐一种新酒。
郭辰觉得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迷迷糊糊拿了两坛,待得路过书铺看到柳掌柜,童年时的记忆再次唤醒了他。
曾经他就是这样青涩的在书铺里和一堆同窗抄书。
郭辰颇为感怀上前故地重温,想关照一下林掌柜的生意。
结果眼睛一扫,书案上摆放的盒子里,几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掌柜这不是‘魔方’吗?这不是香积寺资深信衆才能请回家的啓智之物?枣阳县怎麽会有——这麽多!”
三个角的丶十二个面的丶镶金的丶嵌玉的,怎麽比京城流行的还要好顽?
林掌柜眯着眼认了半天,才想起他的名字。
“是……是郭家的小儿子郭辰吗?你之前是秦举人的倒数第三届弟子吧?这魔方可是从咱们枣阳流行的东西。”
郭辰:为何要倒数?
从书铺出来後,郭辰迈着步子往家走,脑子里缺更加迷糊。秦氏族学竟然关门了?秦举人那等奸滑的性子竟有人斗得过他?
为何枣阳县变得如此陌生。
郭辰思索着,迫不及待想回到家中细细询问一番。刚要敲门,擡头便见见大门两边的楹联,正上方除了洒金墨字还写了一串黑色的符号——churupingan?
这是什麽东西?究竟是什麽时候,枣阳竟偷偷变成这个样子?
*
这厢爆改枣阳的罪魁祸首江文霖,刚给牡丹仙子讲完话本子。
牡丹仙子那件大红衣裳早就跌落床下,郑阿春的脸上盖着张轻纱,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见他要下床,忍不住拽住了江文霖的衣角。
“你要去哪儿?”刚才那般暴风雨似的欲望,他还以为他会忍不住做到底。
“你不难受吗?”
江文霖的身体里有一座随时都能爆发的火山,闻言苦苦压抑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动。
“你可别在招我了!”
他隔着帕子落下一个亲吻,放心不下,伸手进锦被里。
“嗯,不准碰我!”郑阿春的声音又软又细,他已经没脸见人,一直害羞得钻在轻纱底下不肯露脸。
江文霖只好吻一吻他的香肩,又掖一掖被角:“牡丹仙子满不满意?”
郑阿春打他一下:“你把我的胭脂都蹭花了!”
说到这儿,他还不知这娇少爷给牡丹仙子编了什麽乱七八糟的故事。怪不得施贤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只是他本就不舍得让牡丹仙子衆所周知,如今更是想让施贤改一改话本。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不好意思,发的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