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使立即横杖在前,将其馀人护在身後,低喝:“我挡着,你们快带尊主离开!”
樊狰冷笑。
下一秒,被擡起的解归来忽然挣扎着跳起来,蟢使和螣使差点就按不住他。
“尊主,哎哎,这时候您就别乱动!”螣使急忙说。
“你以为是我想动啊!”解归来气急败坏委屈吧啦,他身上的傀儡丝如今占据主导。
蟢使急得白丝根根往解归来身上缠去。
锁链尚未达到,灵压便已经冲击得四人差点翻倒,连想要上前帮忙的魔兵都纷纷摔倒在地。
“你们一定要把尊主保护好。”溟使怒道,抱着必死的决心,独自冲了上去。
“溟老!”
“都住手!”风无行的声音骤然响起。
狂猛的锁链生生在空中顿住,樊狰眉头紧锁:“师尊,再拖下去……”
“道心之事,我自有办法。”风无行打断他,语气平静而异常,“解归来是独立的性命,不该被当作工具,你这般强求,与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邪魔,又有何异?”
樊狰脸色变幻。
十数年相处,风无行从未曾用如此严厉的口吻对他说过话,这一点都不像风无行。
樊狰心情紊乱,两人相顾无言,风无行始终目光澄澈,周身都都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坚持。
沉默片刻,樊狰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罢了,便依你。”
“哗啦……”锁链如潮水般褪去。
恐怖的压迫感消失,魔族衆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蟢使和螣使连忙将解归来扶起来。
解归来身体刚恢复自由便立刻凑近风无行,感激的握住他的手,“多谢了,大祟……。呃……风大师。”
听他总算说了句人话,风无行摆摆手:“赶紧走吧。”
感觉到身後的低气压,解归来眸色微闪,赶在樊狰发作前放开风无行,带着一衆魔族离开。
*
方才还热闹的街道,此刻空寂无人,连魔族守卫都撤走了。
风无行望着城墙的狼藉,擡手间,指尖凝起一股金光,光芒如狼毫在破损的城墙勾勒,行云流水,犹如作画。
断裂的城砖自动浮空,循着原有的纹路咬合归位,狰狞的裂痕如被无形的手抚平,不过瞬息功夫,原本残破的城墙便恢复如初。
他收回手,看向一旁的樊狰,“这里暂且无事,我需上仙岛复命,你且好生呆着,莫要惹事。”
樊狰低着头,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声音异常沉闷。
风无行正欲转身,忽而被一股巨力冲撞,身体被什麽东西给紧紧箍住,反应几秒才晓得自己被樊狰给抱住。
樊狰力道极大,几乎要将他揉碎在怀里,不等风无行反应,樊狰俯首,灼热的吻便落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横。
风无行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对方抱得更紧实。
良久,樊狰呼吸缭乱的松开他,声音沙哑如磨砂,带着点哀求意味:“别再离开我,风无行,你听着,不准再从这个世界消失,否则……我会毁了所有。”
风无行闻言,一时竟然生出不忍,对自己的决定有了松动。
可是很快,他就平静下来。
——这个世界毁不毁又有什麽关系,反正他是世界的规则。
“也包括我自己。”樊狰近乎狠戾。
风无行心中猛地一颤。
樊狰的偏执和威胁绝非玩笑。
沉默片刻,风无行微笑,擡手轻轻拍了拍樊狰的背,语气平和,“我只是去复命,很快就回来,不会久留。”
樊狰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欺骗的蛛丝马迹。
然而风无行的平和和诚挚无懈可击。
樊狰摇了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风无行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拒绝。
两人一同御空而起,朝着云雾缭绕的仙岛飞去。
刚抵达仙岛,便有数名身着银甲丶手持长枪的天兵将两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