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留这麽长的头发,管人家穿不穿裙子了?”裴妍怒道,“裴素商都没说什麽,你来管我?啊?还偷吃我的蛋糕!这算什麽长辈!”
林阿满不在乎地眨眨眼,又扒拉走裴妍盘子里的一块草莓:“裴素商没说什麽?他是没说什麽,还是不知道?”
裴妍噎住,恨恨瞪了林阿一眼,不做声了。
林阿笑眯眯向古雨道:“小古,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就先回去?噢,忘了说,这家店也是我的,我等会让人给你送个礼盒带回去。”
古雨看看林阿,又看看一旁敢怒不敢言的裴妍,轻轻叹了口气:“林先生破费了,这件小店很精致,手艺也好,以後一定会常来。”
林阿瞟了一眼古雨眼前只剩冰块的玻璃杯:“看不出小古对这咖啡评价颇高。”
裴妍摔了叉子,冷笑一声:“咖啡我不知道,这蛋糕可是难吃极了,别是把盐当成糖做的。”
“是吗。”林阿顺手将裴妍的盘子拿过来,将可怜蛋糕剩下的最後一点送进嘴里。“我觉得还不错。”
白青枫不知什麽时候幽幽绕过小狗们来到了桌前,双手将一只粉红纸袋递给古雨:“这是我们店夏季的特色甜点……”
古雨没接。林阿敲了敲桌面:“别不好意思嘛,小古,我从来喜欢你这样聪明上进的孩子,如今又要上大学了,不知道日後需不需要你提携?”
古雨叹了口气,一把抓过纸袋,站起身来:“我的专业不太好,学了计算机科学,恐怕和林先生没什麽交集了。”
林阿又拍拍裴妍:“你看看人家!又聪明,又看得准就业形势,你非要学个什麽,给排水工程?你裴老师可是在家里愁的眼睛都花了,唉!这孩子。”
裴妍磨了磨牙齿:“……你懂什麽。”
古雨走到了门口,回头向裴妍挥了挥手:“裴妍,再见。”
裴妍也叹了口气:“下次再见。”
赶走了古雨,白青枫也识趣地躲回了柜台,此时又来了一群中学生,打闹着叽叽喳喳缠着白青枫点单。
林阿和裴妍并肩排排坐,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裴妍吸了吸鼻子,冷笑一声:“满意了?”
林阿眨眼:“满意什麽?”
裴妍看着他的发梢在手边晃,一时气闷,揪住发梢扯了一扯:“从来没养过孩子没当过老师的,这时候倒是过了一把管教小孩的瘾?”
林阿被扯得一痛,没好气地拍裴妍的手:“这叫管教?我看你被人卖了都还要帮着数钱?”
他一把扯下裴妍脖子上的丝巾,又揪起裴妍裙子上的花边:“这都什麽和什麽?都是你那小男朋友喜欢,才弄出来的?”
裴妍脸上一热:“什麽男朋友……我,我……”
林阿知道他要说什麽,捏着嗓子道:“不是男朋友和人亲嘴?我晓得,你性取向正常~不会是同性恋~老天爷,都二十一世纪了,谁管你这些!”
裴妍咬着口腔内壁一块肉:“……我都十八了,高考也考完了,不算早恋。”
林阿叹了口气:“没说你早恋。你裴老师又不是什麽不通人情的家长,怎麽出来一趟都还要偷偷摸摸?不告诉他?”
裴妍眼神躲闪:“他也知道我和古雨好……”
林阿挑眉:“但他想来不知道你和他是——”林阿拉了拉裴妍的裙摆,“这样一个好法?裴妍,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见你这样打扮了。”
裴妍叹了口气。他头一次碰见林阿,就是花里胡哨的粉裙子脱到一半,撞见了正在洗澡的可怜林阿。
裴素商看不见,自然不太知道裴妍的打扮究竟是个什麽模样,林阿在病床上检举揭发,可都被裴妍以同班女同学要拍合照,只有这一套合适妆造的借口搪塞。
裴妍从他手上抢回丝巾,绕着手掌缠了一圈:“他不知道,知道做什麽?我……我本来就是自己喜欢,我就喜欢像女孩子一样打扮!”
林阿一愣,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这样……唉,抱歉,我把你的蛋糕吃完了,要再来一份吗?”
裴妍叹了口气:“我不想吃蛋糕……想吃点冰淇淋,抹茶的。”
林阿摸摸他脑袋:“好好好,抹茶冰淇淋,店里人多起来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打包带走吧?”
裴妍斜瞥他一眼,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好心,勉强点了头:“要说什麽……算了,随你。”
【作者有话说】
呜呜……林老师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