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到他可不是惹到棉花,而是踢到钢板了!
他凄凄惨惨想要起身,却无力摔倒在地。
“诸位乡亲,这个粮商对我出言不逊,侮辱诅咒,甚至还出手殴打,诸位都看在眼里,皆为佐证!”
“大宣例律殴打生员,杖一百枷一月。毁伤面容者发配充军,流放岭南!劳烦里正差人绑了这粮商见官!”
里正和钱老板震惊地看着江文霖。
这就要见官了!这个秀才真是恐怖如斯,别人做生意要钱他做生意要命啊!
人群里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郑阿冬跳起来高呼:“马三,没听见里正的话吗?快把这人绑了!”
马三正在看热闹,猝不及防被郑阿冬点名。心里腹诽,里正什麽都没说,这话分明是那江秀才说的!
但他积极走了出去,找了根绳子招呼几个小弟跃跃欲试,上前捉拿粮商。
里正眉心跳了跳,几天不见,村里这群半大的小子怎麽都听这个小鬼头的话了?
“你们是瞎了吗?没听见江秀才的话,还不快把他绑了!”
这村子里的人是不是有病!
钱老板震惊:“你们不要银子了吗?六百文一石的麦子,六百文呐!”
江文霖冷冷地望着他,故意把下巴上的青紫伤口露出一点来。
“有钱赚也得有命花才行!”他笑得斯文和气,话里却透出几分寒意。
“江某虽是个秀才,却也算个圣人门徒。辱士子者,乃坏国家抡才大典。大宣六年,有个粮商殴打生员,除判流放外,其子三代不能应试!”
江文霖笑得像个反派:“看来钱老板平日里遇到的都是端方君子,不和你计较。可惜,江某是个小人,今日就替你补上这一课。想做别人的刀,却不知自己是那只替罪的羊!”
钱老板被押下去後,村人看江文霖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直至方才,他们才意识到这个秀才功名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麽。
衆人看着那几辆马车,再不敢提买粮之事,马三的爹娘忙把银子扔回车里,生怕自己也被碰瓷捉拿。
里正心里很是畅快,村里人说他巴结江秀才,背地里老传江家的闲话,那是人家不和你计较!
别看江秀才长得像个莲藕白白嫩嫩,内里可是黑心的。他可不是什麽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有的是计谋和手段!
里正:“江秀才,这卖粮之事如何是好?周围几个村子麦子都让高价收走,光凭我们小桥村的陈麦,啤酒厂怕是撑不了多久啊!”
江文霖对着小桥村的村民们躬身行礼,再擡头已是一副温和无害的表情。
“多亏了诸位乡亲们帮忙,这钱老板与我有些私怨,今日故意前来找茬。至于这收麦之事,我已知晓,此番便是为此事前来!”
江文霖:“酿酒厂开得如火如荼,全仰仗大家夥儿出力,眼下有那奸商觊觎我们酿酒厂的生意,想把啤酒生意据为己有,才闹出的此事!”
“那……我们的啤酒还卖十九文吗?要不然也涨点价?”衆人纷纷出着主意。
江文霖:“啤酒不能涨价,但这粮价却可以涨一涨!”
村里的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欣喜之色。
“江秀才,你是说要给这麦子涨价?”
“那啤酒厂得赔多少钱!”
里正:“是啊,都是一个村的,同气连枝,不帮你帮谁?江秀才你可不要意气用事!”
江文霖一脚踩上车辕:“正是因为同村,才更不能让大夥吃亏!市价六百文一石,现钱现结!”
说着爬上马车从里面数铜板和村人换粮!
大夥儿都交口称赞江秀才不愧是坦荡的君子,从不占人便宜。
里正闻言嘴角颤动,好一个从不占人便宜的君子,钱老板看了怕能气死过去!用他的银子和马车换自己的粮,还是江秀才敢想敢做!
安排好换粮之事,江文霖一瘸一拐地走着,边走边抹金疮药。
江文心:“哥,以後收粮只能涨价吗?你要去哪儿?”
“你哥银钱不趁手了,先去趟县衙讹那粮商一笔,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江文心:大哥这是要重操旧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