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阳光特别好,奴婢看到空气里纷纷扬扬着跟金粉似的东西,当时以为是花粉被风吹起来了,如今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花粉,而是她悄悄洒出的紫金藤粉末啊!”
“陛下,就是她害死了小皇子!一定是她!”
沈令仪想起当时空气里,确实有过一阵粉尘飞扬。
是庆嫔折了牡丹摇晃。
看来庆嫔的小产,根本就是她自己造成的!
不然怎么那么巧就摇了这一枝?
十有八九是她腹中孩子已经出了问题,怀不住了,又怕帝王和太后怪责她没有照顾好皇嗣,就想找个人嫁祸。
见她没有父兄撑腰,又担心她因为容貌获宠,于是就盯上了她!
“陛下,这宫人在撒谎,当时是嫔妾先去的牡丹园,庆嫔是后脚来的!若嫔妾撒过什么紫金藤粉,身上一定会有痕迹,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让太医细验!”
宫女故意忽略先来后到的问题,切齿道:“你身上的衣裳都换过了,手肯定也洗干净了,还验什么?你若不是做贼心虚,换什么衣服!”
沈令仪抿唇。
那不长眼的小太监,果然
是受了庆嫔指使,故意往她身上泼的脏水!
宫女冷笑:“怎么,宁贵人没话狡辩了么!”
沈令仪回视帝王刮骨般的眼神,是慌乱的,是茫然的,就是没有一丝心虚:“陛下明鉴,嫔妾更衣,是被人宫人泼了一身脏水!”
“竟有这么巧的事?”虞嫔夸张道:“会不会真是误会,宁贵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毒害皇子?”
庆嫔的宫女一双眼珠子浸着毒,死死盯着沈令仪:“为什么?因为她嫉妒庆嫔娘娘怀了皇子,更恨温贵妃昨夜装病,陛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叫她被人嘲笑,让她难堪!”
“可怜我家小皇子才在娘胎里成了型儿,都没来得及到这世上看一眼,叫一声父皇,就叫歹毒的贱人给害死了!”
“宁贵人,你如此毒害一个无辜小生命,就不怕遭报应吗?你明知道这个皇子对陛下而言有多重要的呀!”
左一声皇子,右一声父皇。
前一句嫉妒,后一句恨皇帝。
如此煽动,萧御宸眼底的杀意如雷暴前的乌云,层层压下。
沈令仪定定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与嫔妾无关,还请陛下彻查!误杀嫔妾一个不算什么,可虞嫔娘娘还有着身孕,以后也还会有别的娘娘有孕。”
“若是让此人逍遥法外,岂非让皇嗣们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
虞嫔幽深的眸子一眯:“庆嫔从牡丹园回来就大出血了,期间她只与你见过面、说过话,可疑粉末也分明是从你身前扬起,你让陛下与我们都怎么相信你?”
“庆嫔怀的可是陛下的长子,何等尊贵,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就是贵妃,难道她会为了陷害你一个小小贵人,故意杀死自己腹中皇子吗?”
妃嫔们空前的团结。
对着沈令仪疾言厉色。
企图让她因为心慌而无法发现事件中的破绽。
企图将帝王的火扇得更旺,当下就下令杖毙了她。
如此,大家就能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宁贵人真是好算计,以为把有孕的妃嫔都害小产了,陛下为了江山后继有人,就不得不继续宠幸新人,而你生得貌美,就有更多机会得宠了,是也不是?”
“虞嫔可千万要小心,只怕她下一个要害的就是你腹中皇嗣啊!”
……
“贵妃那般宽容大度的一个人,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小贵人争宠?怕不是你弄了什么诡异的脏东西,让贵妃发了恶疾,又查验不出来吧?”
“劝你还是早点认罪,否则,一旦查出事情与你有关,可就不是一杯毒酒赐死的事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