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深起身过来,俯身拖住她的腰,她僵了一下,手躲着他,往另一边挪,靠坐在塌柜上。
入水后的画面,在肢体接触时一点点浮了上来,木漪摁住他为自己忙碌的手,然后,一点点挪下了塌:
“谢春深,我把你的钱都还给你,我们之前划清界限。”
他压住她缩回去的,有些冰凉的手,木漪冷冷看着他无暇的侧颜,包括那颤抖的睫毛。
不知为何,悲伤的情绪突然涌出:
“你总是逼我,不给我留任何退路,我聪慧,你便利用我的聪慧,我能挣钱,你便在我身上剥削取财帛。
你为了你的欲望,迟早要将我害死。
这一次,我差点死了。
跟你的生意、交易,我都要到此为止,我再也不要和你扯上关系。”
“可是我们是一起的。”
悲绪一下涌到了木漪鼻尖眼眶,她鼻酸眼胀,一把甩开他的手,“可是你对我并不好,所以,我要跟你做分割。”
这句话,谢春深也记得,她很早之前就说过。
她那时候也说:
你对我并不好。
他那时便敷衍,随塞几句不过心的话,作怀柔之策来稳住她。
谢春深有生之年次思索,面对这个问题。
他就蹲在她的身边,问她,“怎么样,算是对你好。”
木漪笑了。
她亦然无奈,背过身,“你走吧。”
“你先说。”
“我不会回答,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得,你不值得,谢春深。”木漪抬手向外,恨道:“滚出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之后她闭上眼。
重新躺了回去,未必不是一种躲避交谈的手段。
谢春深屡次三番被赶,最终也没有走,只是在原来的案旁坐了下来。
就这样,静静陪着。
木漪背着他身,其实也并未睡去,她在冷热不定的思绪里突然捡出来了一些被遗忘的,当时他身后的血……
他应该是受伤了。
两个拧巴的人,就这样干干又熬了一天,吃饭睡觉都在一间室内,只是她不同他说话。
十二月底,陈蔍带大军回程,陈萍留守东平郡,他们要赶在正旦前给洛阳送去这场凯旋。
到洛阳的当日,陈擅替陛下在洛阳城下设仪接尘。
木漪竟也在被邀之列,陈擅乐呵呵的:“你现在声名赫赫,整个洛阳都在议论你孤身入敌营,巧计杀梁王这一轶事,小灵芝,你要达了,”又说,“进宫之后,你会看见一位故友。”
木漪还在因为谢春深心不在焉,“谁呢。”
“石璞,他现在是驸马都尉。”
果然,话落,木漪面露惊诧:
“什么时候的事?”
“你离洛阳后不久,二人于绿琴集上相见,之后石璞便主动追访善阳公主,陛下准婚,怎么……”陈擅眼睛含有笑意,明知故问,“怎么这么惊讶?难不成,他之前承诺过,是准备要娶你的?”
她沉默半晌,问:“谁牵的线?”
“你还是这么聪明。”陈擅笑笑,“牵线搭桥的是我,陛下为我指婚,如果我不抓紧给善阳公主寻个有缘人,公主可就要嫁给我了。”
她脸上猜疑的神色未曾减退,陈擅见此,脸上起了一些玩味,赤忱看她:
“聪明反被聪明误。小灵芝,牵线的人是我,又不是我,真正推动这桩婚事的人,你应当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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