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口口声声说对木漪真心实意,不在意其中利益,却转手接下了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婚姻经营成了一桩更为庞大的生意。
是矣,无颜立足过去。
也再,无颜面对木漪。
“我能理解你。”
木漪听完,冷静解道,“如果你不迎娶公主,我会觉得,你不配当我两年的商伙人。”
石璞的情绪缓了一会儿。
但那股遗憾之前却更多了。
“此后石家成皇亲,我为陛下经商,受皇家庇佑,不能再与你谋商战打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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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点头:
“天高海阔凭鱼跃。你只是往另一个方向飞了,不栖我这处枝也没什么。”
她这般无谓大方,他也不能再说什么来陈情,只会显得自己愈可笑。
便只能对她,装作释怀一笑,提道:
“其实昨晚封词已写好,要不要——”
外头有鹂鸟叫声,他伴着这节奏上前几步,想将旁边高处的架上书筒抽出,木漪却觉得两人距离有些过近了,一气走出了书阁的架子。
“我对这些繁缛辞藻没有兴趣,你自己决定。”
“这是你的封词,就不看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你,”彻底走出他布下的阴霾处,留他一人在阴影中,自己却浑身罩着暖光,“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宫了。”
他彷徨追上来:“那一定让我送你一程。”
她又要说不要。
却看见他眼中的哀求。
男人的哀求,多半虚伪做作,木漪根本不会为其所动。
但想想,相比在东平郡的谢春深,石璞还真实了几分。
她转口答应。
“有劳。”
石璞喜出望外,去月星殿让人套马。
午时之前,她向善阳问别,善阳又给她备了一份细礼。
箱子一打开,珍珠宝石闪耀,应是受石璞的意见,送来投她所好的。
她被这些西域的宝石闪了眼,虽无之前那种喜悦万分,仍旧有些饥渴,想立马拿起来看一看。
有权利的滋味真好啊。
谢春深就这样滋养着自己,如鱼得水了三年么?
善阳含笑,满目温柔:
“我们给陛下请过安,也要出宫去了,日后要多来我公主府上做客。”
她应下。
待石璞送木漪离去,善阳脸上堪称无暇的笑容便立刻褪去。
女婢子来问:“殿下,要奴跟上去吗?”
“你多什么事?你以为他们会做什么?”
女婢赶忙低头退下。
善阳看向外,喃喃:“若心不在我这,别说你跟着,就是绑着,抓着,锁着,那也没用。”
她知道石璞有分寸。
……她的驸马都尉,最大的长处,便是这分寸。
御道上禁行马车。
宫人先拉马至西华门,留宦官引路,石璞与木漪二人慢行。
“待归宅之后,是不是该办一顿庆功酒?
我记得县君的寿辰将至,可以借此请一请方圆百里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