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漪吸气,不一词。
“你当初跟着我是有所图的,要和我一起千秋百岁。如今,你见我快要倒了,是不是又要为自己另谋出路!”
木漪咬唇摇头,目光带泪向她看去,“曹将军就要回来了,娘娘不会倒的!”
江磐掐上她的肩膀,十根指甲将皮肉掐凹,又缓步上移至她脖颈下颌处,捏住她白嫩的腮肉,她的整张脸都凹陷进去。
“你动过我的书房,怎么,你当时想拿什么,找可以威胁我的东西吗?!你背地里将我卖了,木芝!”
木漪下巴被掐的生疼:“我,我只摸了那把宝石匕……它太亮了,我从未见过那么亮的宝石……一时,一时没有忍住,踢倒了博古架下的画篓……娘娘,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她神色楚楚,低声求饶,江磐却不为所动,正要继续逼问之时,何内司赶来敲门:
“娘娘,陛下前来探望!”
江磐吐了吐急吸,脱力将她扔开,“若是你叛我,别被我现,被我现了,我就用那把宝石刀,割了你的脖子,给你放血。此次姑且信你,收拾了。”
木漪含泪点头,脸上已有了手指红印,匆匆摆好托盘,元稹帝就走了进来。
二人向他行礼。
元稹帝路过木漪时,脚步顿了顿,木漪眼前是一双软罗的白足,忙将腰和头低了又低。
再见她,元稹帝心绪复杂,在塌边坐下,斟酌着行,还是如往常那般,握住江磐垂在被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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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些没有?”
“只是伤风,避几天风散了湿热,也就无碍了。”
二人聊着,总归是已经捅破过一次窗纸,破镜难圆。
听得出元稹帝心不在焉,待要走前又望地上木漪一眼,还是决定跟皇后坦白:
“你找来的这些养女,一晃也待了将两年,也都到了出嫁年华,蹉跎宫内不是良方,我已经下了个旨谴她们都散了,正好,让你清净清净。”
还指了指木漪,“你也走,都走干净。”
木漪无措地看向江磐。
江磐神色本已微变,嘴角沉,再听他这么一句,立刻反驳:“她不行!”
“为什么。”元稹帝麻木道。
“她是我最喜欢,最看重的,陛下将她打了,是要我孤老宫中吗?”
元稹帝浅笑,又握紧她的手,平静说:“天塌下来,有朕陪着你。”
江磐抬头,正对上元稹帝坦然无谓的目光。
他好像已经做好了跟她同归于尽的准备。
可江磐不想与他同归于尽。
他自己去死好了。
心若是空壳,那现在的江磐一定被另一种深渊般的思绪占满。
那夜的那一刀,将二人之间最后一点旧情恩爱生生刺断,江磐抽出自己的手,淡淡一笑∶“陛下既在,臣妾相信,这天不会塌。”
曾经患难夫妻。
终成兰因絮果。
木漪一直战战兢兢听着二人的对话,最后还是江磐做主将她留了下来,此外,她还要留一个较为喜爱的人。
皇帝想过之后,叹息∶“两个不多。你还想要谁?尽管说。”
江磐将身体靠在他肩上,眼睛却望着木漪,咬清了口型。
“刘玉霖。”
木漪心口突突跳,最后猛被一人声砸中,“陛下娘娘,外侍省的中官来报,曹将军和陈郎君已经入宫,向陛下娘娘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