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昂蹙了蹙眉,一脸阴鸷,半是警告半是威胁:“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
厉冬嗤笑一声:“你是什麽东西,你又算那根葱,敢要求我。”
薛子昂馀光瞥了一眼盛夏又重新挪到她脸上,一寸一寸扫着:“道歉,不然你会後悔的。”
楚北翎和邢禹一左一右拉住怒气值爆表的厉冬。
“你们两个别拉我,老子早就想教训一下这个人,敢威胁我。”厉大小姐现在很生气,甩开两人,准备过去揍人,被两个人再次抓住。
“薛子昂你先找事,糖糖也只是实话实说,都是同学,你这样说,没意思。”楚北翎一字一顿道:“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你要真做什麽,不会就这样算了。”
许图南和柯锦程附和:“是的,不会就这样算了。”
盛夏拉了拉厉冬,低声道:“别生气了,离联考和校考还有一段时间,你别着急,我尽力去争取,等等行吗?”
厉冬看她,火气消了一大半:“真的?”
盛夏点点头。
薛子昂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少年人情绪上头,吵起架来总是噼里啪啦,怒气值爆表,可冲动归冲动,只要过了那也就过去了。
谁都不会放在心上。
而两天过去,薛子昂也没有真的做什麽,所有人只当他那天心情心情欠佳,才会随口咬人。
正如他们说的那样,就算薛子昂要真做什麽,他们也不带怕的。
周三用过午餐後,楚北翎掏出仅剩的一个苹果摆在桌上,打算趁现在光线不错又还没上课,先画一画,再吃掉它。
“闻到苹果的味道了,”鼻子比狗还灵的许图南转过身,看到苹果就伸手去拿:“见者有份,分我一半。”
“吃静物考不上大学,”楚北翎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放下。”
“……”
许图南刚想回怼,馀光瞥见走出教室的薛子昂:“你说,他真的不会做什麽吗?今天周三有班会课,王采燕一定会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图南总觉得薛子昂刚刚看过来的眼神怪怪的,让他很不舒服。
但愿是他多心了。
楚北翎擡眸:“能说什麽,我们合起夥来欺负他?!”
邢禹侧目看他一眼继续作画。
柯锦程:“前两天的事,他也没道理啊,恶人先告状啊!!”
许图南若有所思点点头:“反正他不能欺负夏夏。”瞥一眼厉冬:“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厉冬:“信不信我巴掌给你吃。”
他们班上课一心二用的人居多,老师在上面讲课讲到冒烟,他们和老北京大爷儿似的,悠哉悠哉画画。
何况联考在即,班里认真听课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除了班主任王采燕为人比较古板又难言,他们班的任课老师一个赛一个风趣(二哈到各有千秋),凑到一起能演一出年度大戏。
其中政治邓老师更是一马当先,话痨一枚。
上课上着上着就开始天南海北扯皮,从国。际局势聊到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兴奋起来闲聊一节课都不上课,还有一次看讲台上摆着历史试卷,兴致一来,把试卷讲解了。
这一行为可把下一节课过来的卢老气得够呛,差点杀到办公室找他算账。
邓话痨在提起课本上关于人口老龄化的问题说起:“除了是现在全球面临的重大社会问题,国内还有一个与之相关的法律,也就是意定监护。”
停顿了片刻:“这个意定监护呢,刚开始是针对人口老龄化提出的,但後面很多同性恋人发现这是现阶段,法律条款里最能覆盖配偶权益与义务的保障,于是就用了起来。”
邓话痨是会吸引他们注意力的,话音刚落,一帮听着课却心不在焉的树懒们,齐刷刷朝他看过去。
邓话痨看所有人的注意力回来,心情好的不行,“各位大爷们感兴趣了!”
一帮树懒化身小黄人,点头如捣蒜,要多整齐有多整齐。
邓话痨点了点他们:“你们一个两个不正经,好好的课不听,杂七杂八的事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各个都感兴趣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