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冬心当场就化了,伸手揉了揉盛夏毛茸茸的脑袋:“乖,不需要,你自己用就行。”
楚北翎:“……”
刚打算开麦,厉冬点了点他身後的邢禹:“你回头看看,是不是应该解决一下,眼巴巴的快成望妻石了。”
楚北翎回过头,邢禹收回视线偏开脸,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倏地回眸:“大哥,望妻石是你这麽用的麽?!”
厉冬无语地“呵呵”两声,转头贴着盛夏和她说话。
切~德行。
楚北翎转头安慰邢禹:“别管他们,一个两个画画,画出毛病了。”
“嗯。”邢禹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手定格在画板上半天没有动,整个人半靠过来。
楚北翎一直觉得邢禹心里住着一个小公主,但其他人却不茍同。
就像现在,邢禹明明很想知道刚刚林听岛对他说了什麽,却死活不肯问,非要等他开口主动告诉他。
算了,尊贵的公主殿下,傲有他傲的道理。
楚北翎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将林听岛的话简单复述一遍。
邢禹手一抖,手上的硬碳没握稳,楚北翎眼疾手快,一个弯腰将硬碳从半空中捞回来:“你今天怎麽老是走神。”
邢禹喉结滚了滚:“所以你怎麽想?”
“什麽怎麽想?”楚北翎满头问号,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麽:“我们关系好啊,不好吗?”
邢禹动作停顿片刻,目光挪回到画面上:“你开心就好。”
某个神经大条的人,这回捕捉到邢禹明显不是很高涨的情绪。
楚北翎试探性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邢禹摇摇头,硬邦邦吐出吐出两个字:“没有。”
得,这一听就是生气了。
楚北翎寻思了一下,他不过就是复述一遍林听岛的话,也没有添油加醋,邢禹到底哪里不高兴,又为什麽不高兴。
哎,小公主的心思果然难猜。
楚北翎问:“我刚刚说错话了?”
邢禹喉结动了两下,侧目迎上他的视线:“没有生气。”
楚北翎擡擡下巴:“不,我确定肯定以及及其的肯定,你就是生气了。”
他不理解也不知道,认真求问:“为什麽生气?”
邢禹一瞬不顺盯着他看,嘴唇微啓,最终什麽话都没说。
下一秒——
楚北翎的脸挂下来:“还是说,你不认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邢禹眼睛就像是一汪幽暗静谧的清谭,里面流动着无数深刻而复杂的情绪,看着他半天还是没有接话。
他越是不回答,楚北翎心越慌。
想到或许邢禹真不觉得他们关系要好,一股莫名其妙地烦躁感爬上心头,正一点点蚕食他的心脏,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楚北翎沉着一张脸,又愤怒又委屈,出口的声音都暗哑了许多:“你真这样想?”
邢禹越是不回答,他心中的恐惧与委屈越烧越旺,紧接着越想越气。
四目相对期间,预备铃响起来,陆陆续续有人提着工具箱走进美教在画板前入座,将颜料和画笔从工具箱拿出来一一摆在脚下。
十二月夜晚说来就来,染满天际的浅紫色晚霞仅片刻过渡到深紫色,而後渐渐变黑。
这一刻的楚北翎不知道为什麽陷入了某种很深的情绪里,又生气又有些绝望,几乎快要把他撕裂。
可邢禹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胸口的焦躁不断发酵,他快炸了,楚北翎忍无可忍,差点没有将邢禹从椅子上薅起来顶到墙上:“为什麽不说话?!”
“为什麽不说话?!”邢禹笑了笑,又摇摇头:“你当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邢禹这麽说,楚北翎也没有多高兴,因为他的回答相当勉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