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禹躲了一下:“在外面,别乱点火。”
不让他做,他偏做。
楚北翎稍稍擡头,凑上去咬了一口邢禹的耳垂,声音压得很低:“这就点火了?那你背稳点,小心……”
他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又舔了一下:“火烧得更旺。”
邢禹托着他腿弯的手臂猛地收紧,将他往上托了托,与他更紧密相帖。
“你一会儿,记得跑快点,不然第一个被烧干净的就是你,你乱叫,说自己不行,求饶也没用。”
邢禹微微偏头,温热的唇几乎擦过他的敏感地带,酥麻的电流,从脊椎尾骨泛上来,直往脑门冲。
楚北翎用手肘扣住他的脖颈:“你现在在谁手上,你不知道!”
邢禹松开一只手。
“卧槽——”楚北翎爆粗,连忙捉住他的肩膀,爬回去稳住身体,又气不过拍他一下:“邢禹,你要死啊!”
邢禹手扶回去,警告道:“楚先生,老实点。”
“……”
招惹完邢禹,楚北翎心情好了不少,他哼哼两声,勉强作罢。
午後阳光正盛,一阵风吹过,长廊两侧桃花簌簌作响,邢禹背着他穿过长廊走到疗养院外。
楚北翎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知道。
邢禹选的这家主打一对一,或者几对一黄金服务的养老院,不如说疗养院更适合一点,待在这里的除了老年人,还有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甚至还有小朋友。
疗养院以治疗治愈精神疾病为主。
刚好是午饭过後,院内花园附近有护工推着轮椅,带着病人散步,晒太阳,看花,做游戏,零零散散的。
楚北翎问:“邢禹,你说待在这里的人,是不是和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哪怕这个笼子是黄金做的,可是他还是不自由,身心都不自由,被困住了。”
“不是,”邢禹用力托了他一下,将快要滑下去的人重新扶稳,认真道:“相反,他们很安逸也很自由。”
“为什麽?”楚北翎不解。
邢禹背着他,稳稳的往停车场走去:“你看那些鸟。”
楚北翎顺着邢禹下巴擡的方向看过去,院子里有专门为鸟儿搭建的小棚子,几只喜鹊自由起落,在天空翺翔一圈,而後归巢。
“对于折了翅膀的鸟儿来说,这个看似有边界的院子,才是他们唯一能活下去的地方,等他们养好伤,天空依旧是他们的,这里不是黄金笼,而是让鸟儿栖息的巢。”
他停顿片刻,看了眼背上的人又重新看向前方,声音低而缓:“而有些鸟儿,即便翅膀受了伤,也从未试图停止过飞翔。”
“楚北翎,这种鸟儿,很棒,不是吗?!”
邢禹低沉的嗓音,顺着风飘到他耳朵里,楚北翎眼睛又酸又涩。
所有人都怕踩他的雷区,只有邢禹是不一样的,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没将他当成病人,也没有放过他。
楚北翎抱紧邢禹,将脸贴在他肩上,目光看向在阳光下活动的人,很轻地笑了一声,然後说:“王八蛋。”
邢禹难得没纠正他不太雅观的话。
楚北翎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邢禹。”
“我在。”
好像是见过付星洲那天,他每次叫邢禹名字,听到的都是这两个字。
察觉到他的用意,楚北翎的心好像被包进一团软乎乎的棉花里,除了柔软,还是柔软。
只是他是真的做不到,继续画画了,哪怕现在邢禹在身边,也做不到。
不过,可以弥补另一个梦魇。
楚北翎:“邢禹,我想参加明年的高考。”
邢禹一愣,然後说:“去吧,考完我去接你。”
楚北翎敛下的眼角,溢出释然又放松的笑:“嗯。”
他随口一提:“就是有些可惜,没办法再和十三班那一帮二五百拍个毕业照。”
邢禹笑:“那还真是遗憾。”
楚北翎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瓮声瓮气嗯了一声:“是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