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瘤这东西,长得很慢你知道吗,十年过去,形状还是差不多。
“我跟牛壮壮聊的时候,他说起了邱松的朋友,七婶凉皮家的卷毛。
“虽然他不知道卷毛的本名,但知道是卫校的学生。
“当年的学生档案一调……卫校男生本来就少,那届毕业生里的男生,就一个自来卷的。
“嗐,所以……就知道卷毛的姓名了嘛。
“两个少年人的证件照乍一对比,差别很大。但是五官确实有三四分像。
“要是把头发丶眼镜丶肤色这类细节,刻意调整一下,嗯……能有七八分像。
“还有,你的履历中没有高中阶段,是从岚周卫校考去的江渚医科大学。
“这几个信息一串联……结论我就不挑明了说了。
“现在我跟你说这些,已经是严重违纪了。如果让上头知道了,我这警服多半得脱。
“我就是觉得吧,你们都经历了那麽多了,命运已经很不公平。
“我想力所能及地,帮你减轻一下这事的後果。也不是为了你。算是为了小邱月吧。
“迟迟没能找到她……对不住她。
“你这事吧,其实也没多严重。再说还有暗中协助警方侦查的功劳。
“你主动说出来,跟我们查出来,性质差别很大你懂的吧?
“我把主动权交给你。我希望你……”
常廷一边语重心长,一边转过身。
椅子上已经空空荡荡。
他惊呆了:“哎?人呢?什麽时候走的?”
他一颗外婆心碎一地,气急败坏地狂捋後脑勺:“他怎麽这样?!”
半开的门上被敲了两下。是陈荷过来了。
“你们还没聊完吗?”陈荷问。
接着就发现宋舟不在屋里,“宋舟呢?”
常廷一愣:“他没回你们房间吗?”
陈荷变了脸色。她转身就往回走,一边拨打宋舟的电话。
关机。
宋舟畏罪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