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不会算到他的头上吧,不对,他还能活着吗。
丁四眼前一黑。
不过很快他发现,这是物理意义上的眼前一黑,符鸣刚刚借着连环爆炸的掩护将他按进排水渠去了。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传送,符鸣终于把他放到了排水渠的某个角落。
“大大大哥你行行好放过我一条小命吧,我的钱都给你。”
符鸣歪头嘟囔:“我要你的性命和钱做什麽。”
这人,这人竟然在扒他衣服……
原来是要我的色相吗,丁四绝望地想。
一件几乎湿透的雀蓝衣衫被扔到丁四身上,符鸣已然换上暗卫的玄衣,他将自己的乱发束成高马尾,脊梁挺直,腰身劲瘦,看起来很是利落。
好在暗卫制服底下还有内衫,克服一下心理障碍也能穿。
“你呢,就在这多待一会,这一百灵石的银票就当是补给你的工资了。”
符鸣贴心地往外衫内侧暗兜塞入银票,徐岩的一万五银票面额太大,他取了一部分,剩下的折成小额银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他又沿着脑内地图传送至迎福客栈所在的城东。
几个暗卫正望着城南的冲天火光,在街头交头接耳,符鸣理了理领口走出,极其自然地接过他们的话茬。
“要过去麽……”
“你们听到了吗,头儿刚刚好像说,要我们赶过去救火来着。”
“竟有此事!”
支走烦人暗卫後,符鸣重回小巷拎起高烧不退的兄妹俩,悄然抽身去,深藏功与名。
然而,当他叩开挂有两个大红灯笼的迎福客栈房门时,却狠吃了一记闭门羹。
微弱红光下,老板的神情先错愕後冷硬,而後将大门关上落锁。这个眼尾已有细纹的女子已经芳华不再,眼底充斥着漠然市侩之感,可看她的反应,分明是认得这兄妹俩的,为何会狠下心来将他们拒之门外?
符鸣的盘算难得落空,但暗卫的注意力被调走的窗口期就这一会,总不能功亏一篑。
原是无比普通的一个深秋夜晚,雍城内却坏事连连,上半夜有电闪雷鸣,瓢泼暴雨,下半夜是空中斗殴,爆炸走水。
萧怀远安坐在客房之中,除去每日必有的调息冥想,剩下的时光都在垂眼端详这只小巧的香囊。
迎福客栈外动静不小,能将全城耍得团团转,想来又是那人的手笔。
只要云山寺住持与雍城城主未亲自出手,其他人加起来都奈何不了符鸣的行动。
他的师兄向来如此,世间一切规矩都无法束缚符鸣,也包括他自己。
云山寺的监视之人已被符鸣的调虎离山之计引走,萧怀远这间房的窗户索性大敞着,任由纸糊的窗被萧索秋风吹得呼呼响。
呼——
忽而风止。
一个挟带草木清香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从背後拥住他,萧怀远心跳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失速。
来人的胳膊结结实实地窟住萧怀远的咽喉,几缕湿透的发丝落在萧怀远的肩上,湿淋淋的水汽扑面而来,他牵挂已久的师兄在他耳侧轻笑着,低声说。
“打劫。”
“小爷我今晚要住你的屋子,你另找地方去睡吧。”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符鸣在心中大笑,他还以为进不来了呢,没想到萧怀远就住在这个鬼地方,还不关窗。
师弟住的地方,当然也就是他住的地方。
符鸣甩开衣摆坐在椅子上,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间客房的主人。
不请自来不说,他还大喇喇地当着萧怀远的面解扣子。
暗卫的衣服又扎又不透气,还被雨水淋透了,穿起来甚是不舒服。
符鸣边脱边抱怨,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胸膛,他有流畅但不明显的肌肉线条,乍一看细瘦文弱,实则是极具爆发力的身形。
“这两位是。”萧怀远有点别扭地错开目光,将话题移向别处。
“哦,这是我今早救下的兄妹俩,已经下了昏睡咒了,今晚应当醒不来。”
“对了师尊,你还有带其他的衣裳吗?要不是天衍宗服制的那种。”
“并无,或是向掌柜要些来?”
符鸣应下後突觉不对:掌柜那不是只有女子的衣裳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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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向评论区的大家征集一些配角名字,取名废的我有点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