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脚下这人也大吼起来:“你是何人!!擅闯民宅管我家事!老子还没向你讨说法!快来人!快来人啊!”
朝兰又是一踹将他下巴踹脱臼了去:“你倒还叫人了?现在我就将你们扭送官府!”
中年男子哼哼笑了两声:“且不说府衙离这儿百十里远,你又是哪根葱?”话音未落,一把柴刀就被直直扔了过来,被朝兰侧身闪掉。
就在这时,刚才的吵闹声吵醒了周遭的邻里,门外砰砰砰的砸门声询问着屋里的情况。
朝兰见来了人,便不与他们多舌,去开了门。
左邻右舍看来人是个陌生的少年人,直向屋里瞧,朝兰放他们进院,躺着的两人发出了求救:“救命啊救命啊!这个外乡人入室杀人了!!”
朝兰被团团围住,衆人都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他,朝兰气愤道:“各位乡亲,我本来此地落脚一夜,竟听见他们在院内烧杀婴孩!简直可恨可恶!婴孩何辜?!敢问里正何在?须得立即将这二人送至官府发落!”他声音抖落在风里,被零零散散吹开。
那些乡亲面色古怪的凝视着他,火把绽开些许火花,噼啪地响着,如此怪异的情景,不由得使朝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首的老头开了口,却不是问朝兰:“又是个女娃?”
那男子终于爬起,又将其父搀扶起来,看起来好不可怜,若是不知情还真以为是这个少年人入室杀人,残害良知。
中年人道:“可不咋滴,又是个没用的,这厮还想将我们扭送官府,痴人说梦!”
朝兰因这对话一阵骇然,不可置信地盯着这群道貌岸然的东西:“原是蛇鼠一窝!看我今夜将你们就地正法!”
“小心!此人好像会术法!是个妖道!”
朝兰没有拔剑,只灵活的闪避衆人的攻击,脑内思索着应对方法,定住了几人xue位,飞身上了房顶,见院中叫嚣的衆人,宛如恶鬼,心寒了大半。
一衆喧哗中,不知是谁先扔了农具过来,将出神的朝兰脸划伤一只小口,朝兰迅速划出盾符,抵挡了这些攻击,打算先远离这是非之地。
“住手!住手!”声音的主人还在大喘气,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村民们停了手,七嘴八舌道:“村正!他是外来客!要来打破我们村子的秩序!”
朝兰眯着眼,警惕地盯着村正,村正缓过气来,才对着房顶上的朝兰大声道:“这位侠士!请下来说话,小老儿来迟了!”
村民见他这样说,纷纷噤了声,盯着朝兰不说话。朝兰并不怕村民的攻击,他只怕伤到无辜之人,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随意处置百姓性命的权利。
他一跃而下,来到这个羊须胡老人的跟前,拱手一礼,面上警惕不减,没有开口。
那老儿也回一礼:“我是这个村的村正,里正不在我们村,大小事由我这个老头子来临时暂代。”
见朝兰还不开口,村正指了指凶神恶煞的始作俑者——那两个杀人犯:“这是你们家,你们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怎麽如此大的阵仗!”
那中年男子说:“可没有发生什麽大事,还不就是我家这次又是个女娃。”
朝兰怒火中烧,眼眶泛了红:“说的如此风轻云淡,你残害的可是一条人命!”
村正眼珠一转,随之怒喝:“什麽!?就算是女娃,哪有生下来就烧死的!?啊呀呀,你这!你这刁户!”
那中年男子一脸疑惑,脸上攀了急色,就想反驳,村正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招呼自己带来的人:“快把此人拿下!天光一亮,就押送去里正那里!气煞我也!”
在朝兰云里雾里之间,事情就这样一气呵成办完了。
随後村正陪笑说:“多谢侠客仗义相助,我村居然出现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实乃家门不幸啊!”
朝兰点头,心中却还是不放心:“早晨我同你们一道去,我是人证。”
村正干笑着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侠客可是下榻在那王波店里?既然要一同前往,不如今日移步至老头子家中休憩片刻,可有包袱我好差人送来。”
这村正虽然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可话语中明明是替他把决定做了。朝兰眉头紧锁,也是答应了,一来方便,二来是防止他们耍滑头。
一开始村正喋喋不休,一会儿说他年龄小啦,会儿问他从哪来呀,朝兰看他岁数大了,也是句句有回应,心里想着到了和师尊传飞音,问问他的意见。
进了村长的家,他休憩的偏房旁还有一所更小的木屋,似乎是存放东西的,朝兰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似乎里头有什麽怨气。
他问:“那间屋子放着什麽?”
村正停顿片刻,浑浊的眼珠探究似地打向朝兰,却依然从容不迫地打开了那间屋子:“少侠请看,无非是一些过年过节用来跳大神的东西。”
朝兰没有细看,扫了一圈提醒道:“多拿出来晒晒,这种东西容易聚阴生灵。”
村正立马附和着:“多谢少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