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兰的手指慢慢挪移,替他擦去不存在的泪水,哪怕尤有桔眼睫还湿润。
他用手指模拟毫笔,如绘峰般轻绘出尤有桔挺拔的鼻梁。
渐渐向下,朝兰愣得头脑发热。
面上的痒痒的触感挠得尤有桔呼吸混乱,他受不住,只好张开嘴唇,吐出一小口气。
本以为朝兰会继续描摹,不成想朝兰像被灼烧一般缩回了手。
“师尊。。。我。。”他声音小如蚊嘤。
良久没有动静,尤有桔干脆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去偷看朝兰在做什麽。
朝兰盯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什麽,面上似乎是不可置信,他将手捏成拳,在颤抖。
他走了。
尤有桔坐起身,看着门口说不出是什麽滋味。他干脆不去想,闷在被子里睡下了。
钟声敲动,将刚刚浅眠的尤有桔叫醒。
他换了一身衣衫,下山途中飞去传音:“迟语师兄,发生了何事?”
迟语回:“有魔族来我门示威,就在山下。”
尤有桔心中一凛,难不成是骁百杳?偏巧选在十门都在的机会,真是棘手。
到达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人来迟,朝兰的目光微微躲闪,为尤有桔让开了位置。
地下铺陈着一片血淋淋的尸体,有人有鬼不乏妖魔。
不远处一擡精致诡异的黑色轿撵,被带着獠牙面具的恶鬼擡着,轿撵被黑色纱帐笼罩着,看不清里面人的样貌。
正前方站着零星几个人,分别是昭华丶瑶光丶另几人不知名。
看来是竹寻了。
“大胆魔族小儿,我们不寻你你倒耀武扬威来挑衅仙门!”站在前方的正阳天掌门呵斥。
那账中人嗤笑一声,声音很轻,但精准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瑶光声音嘹亮:“前几日袭击仙门的人并非我族中人,乃是逃脱出去的囚犯。对于仙门的罹难我们深感痛心,挑起两族之争并非我族所愿。”
衆人面面相觑,很是不可思议。
正阳天掌门吼道:“那我族弟子就该白白死去吗?”
瑶光斜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虽没有抓到罪魁祸首,但抓其馀孽不少于仙门流失的人才。我族愿与仙门一同抓捕馀孽头领——骁百杳。”
尤有桔脑中宕机了,骁百杳?!居然是骁百杳!?那日相遇绝非巧合,这是来找同盟了啊。真可惜自己没狠下心杀了他,真是遗臭万年,後患无穷。
“此人乃我族前朝摄政王,其恶名相信我不说诸位也有所耳闻。如今他被魔尊削去双腿,不能再以任何方式复原,还望诸位多加留意,为了我们更为了你们。”颇有些警告的意味了。
从天而下数百张画像,上面正是骁百杳的面容。
正阳天掌门攥紧画像,不接受这个理由:“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诡计?况且我们为何要替你们除内患?”
昭华接到:“死的是谁族人谁急呗,我们只是好心提醒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帐中人拍了拍手,衆人前出现了数十个一人高的宝箱。
那人缓开金口:“这是本尊给各门派的补偿,还望节哀。”语气轻率。
朝兰意味深长地看了尤有桔一眼,显然认出了那声音就是昨夜之人。
“呸!谁要你的破烂玩意儿!”有人啐道。
又是那惹人气愤的轻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