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些汉子,真真是膈应人。
这般一比较,那些直接到他跟前儿挖他家二弟墙角的几个汉子,都算是可爱的了。
说起来那几个汉子,木槿细细看了眼跟着木昭野捕鱼的那几人,好家夥,还真是有一两个眼熟的。
一个村子住着,还真是擡头不见,捕鱼见了。
为了守好自家二弟的墙角,木槿把闻昭然护的更紧了些。
“大哥!”
听这欢快的声音便知是木白来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胳膊上便黏了个哥儿。
“我一听说齐秋哥捕鱼,拎着包袱便来了。”
木槿低头一看,木白右胳膊挂着个颇为熟悉的包袱。
无奈扶额,“小爹这回许你来住几日?”
木白小鹿似的眼睛弯起,伸出双手,比了个数。
“十日?”
木白点头,“麦收我可是辛苦,便在家多歇了两日。”
今儿一听白齐秋捕鱼,这麽好玩的事儿,顿时坐不住了,拎着昨儿便收拾好的包袱,便来了。
木昭野打上来的那一桶鱼卖完,白齐秋这儿也收了渔网。
渔网里的鱼翻腾的厉害,溅起朵朵白花,泛出银白的光。
鱼拉上岸,白齐秋也没客气,把一网鱼直接倒进了木昭野带来的木桶里。
白齐秋做的渔网没有木昭野的大,捕的鱼自是也没他的多。
约摸着二十多条,鲈鱼竟占了十多条,运气是真真好。
范仲淹的《江上渔者》有说,“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这鲈鱼可是河中贵鱼,刺少不说,肉嫩又紧实,煎蒸烧,怎麽做,都好吃。
白齐秋卖了十六条鱼,剩下六条鲈鱼,三条鲤鱼,送了周思两条鲈鱼。
剩下的让木槿回家拿了木盆来,闻昭然和木白帮着一道儿,擡回了家。
收拾好湿淋淋的渔网,白齐秋尽了兴,还挣了铜板,整个哥儿喜气洋洋的。
“哎,木昭野,你们下回啥时候捕鱼,你说了,渔船随我用,下回你们捕鱼的时候我再来。”
木昭野嘴角微勾,“你想什麽时候用,都可以。”
白齐秋心下满意,这木昭野说一不二,也不怕他抢他的捕鱼的生意,倒是个汉子。
抱着渔网,也不嫌湿,乐呵呵的回了家。
木昭野目送他远去,心下微叹,这哥儿还真是和村里那些容易害羞的哥儿不一样。
脸皮特别的厚。
前段日子跑在他家盖屋子的汉子跟前儿,直问人是否婚配。
吓的那汉子点头如捣蒜,说话快如倒豆子,生怕慢了,白齐秋把他绑去做“压寨夫君”。
“配了配了配了好几年了。”
如今那汉子都不敢在外头抛头露面,生怕遇着白齐秋。
这不免让木昭野想起,当年,他的脸未在战场受伤时,恨不能把他抢回家的彪悍无比的北疆哥儿。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前尘往事,拎起地下的渔网,摇着船,紧着又下了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