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儿木桁也是带着自家夫郎的吩咐,捡着铺子里没吃过的海货,买了不少。
周蔺付完银子,让铺子夥计帮着割出一斤肉,放进了木桁带来的筐子里。
木桁看到,只笑了笑,没和自家徒弟假客气。
把筐子放板车上时,捡了一把海菜,放进了周蔺筐里。
周蔺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把篮子用早上盖蔬菜和桃子的麻布盖的严严实实。
外人绝对不能从外头一眼看到里头有啥东西。
木桁见状,问他要了块儿麻布,把自己买的东西,也盖了起来。
因着他之前是村里唯一的木匠,村里人他认识的不少。
若是遇到那脸皮厚的讨,抹不开面子,说不得得给出去些。
这段日子,日晒风吹的,挣了那麽些银子。
自是不舍得把这般好的吃食,白白送给不怎的亲近的旁人。
收拾妥当,周蔺扬鞭,牛蹄声起,慢慢迈着步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估摸着这个月月底赵府的活儿计便能干完了。”
木桁开口道,他还怪是舍不得这份活儿计的。
主家仁厚,夏时若是天儿太热,不仅有冰用,还会送冰酪来给他们解暑气。
日日午饭都沾着荤腥儿,且不说周蔺,他这段日子都胖了不少。
镇上的那三个木匠,性子也都淳厚,都是良善之人。
几人在赵府做工,没那些个勾心斗角的烦心事儿。
这些月,木桁和周蔺跟他们处的很好。
一想到要分别,心下还真有些不舍的紧。
在赵府做工,吃得好,还有人一道儿唠嗑儿,做起活儿来,不无聊,也有劲儿。
说真的,在自己家还真没在赵府做工来的身心畅快。
周蔺叹道:“田里的庄稼那时候多是也该收了,忙活完,说不得在镇上能寻到新的活儿计。”
他一想到自家夫郎的那副财迷开心样儿,就想多寻寻活儿计,多做工,挣银子,让自家夫郎再多高兴高兴。
木桁笑了笑,拍了拍他,道:“没得给你歇的,秋时,村里办喜宴的人家不少,你师麽在家已接了好几家,给家里要出嫁的哥儿姐儿打陪嫁的活儿计,且得忙活到深秋去,虽说挣的比不得在赵府做工挣的银子,但过个年时没问题。”
木桁在家,多是接村里人的活儿计,为着省些银钱,他们多是自己从山里砍树下来。
挣的和镇上比,虽是不多,但算下来,也比村里多数人家要好多了。
周蔺轻轻点了点头,心下松了些。
他最是怕手里没活儿计,养不了家。
师徒二人边聊边赶着牛车,前头,渐渐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弟。”
周明转头,看到周蔺,扯出些许笑容。
“大哥,做工完回家?”
周蔺点头,看了眼木桁,不知该不该喊周明跟着上牛车。
木桁虽不怎的喜周明,但看在周蔺的面儿上,还是开了口。
“二明,上来吧,一道儿回去。”
周明搬了一日的砖头,身心俱疲,闻言谢了木桁一番,翻身上牛车。
三人相顾无言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