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想对他干的所有,说到底他也是疯子罢了。
翡泊斯擡手,将维森被汗打湿的头发撩到耳後,温柔又珍视地抚摸着那宛如画一样带着无限蕴意的漂亮眉眼,美而不妖,柔软又不软弱,矜贵清冷。
可是,为什麽他一直没有干呢?
因为他会发光啊。
他喜欢机械并努力着,他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负,他和其他的雄虫都不一样,他有着自由的灵魂,是飞翔的鸟,有亮眼到睡不着的前程,不应该被困牢笼之中,他会在虫族的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他不允许有虫把他困在牢笼之中,即使是他自己。
从之前他便这样想,现在仍然如此,甚至日益坚定。
这麽想来,他还是比疯子好上一些。
这麽一想,欲望也想被浇冷水一般冷却下来。
“在想什麽?怎麽想得这麽认真,一脸凝重的样子。”
维森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翡泊斯回过神来,对他摇了摇头。
“为什麽这麽悲伤?”维森不想放过他,进一步发问。
翡泊斯:“有吗?”
“你应该拿个镜子看一下你自己现在的脸。”悲伤到好像要碎掉一样。
维森看不得他这个样子,感觉心被只手抓住了,呼吸都不够顺畅。
他抽出,往下面捞了个毯子轻柔地盖在他的身上,想起身:“本来还想再来一次,要是你不舒服就不做了,下午不是还要去上班吗?休息一下。”
“不要。”翡泊斯称得上慌乱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慌乱地握着他的手往身後带,让他感受那片潮湿,眼里漫着祈求的神色,“别走,我还可以的。”
维森用力把手从他的手掌上抽出来,大拇指压住了他的下巴。
“告诉我,在想什麽?”他把脸凑近,皱着眉,极其认真地问他,表情严肃,甚至称得上有些凶。
他现在已经懂了,有时候得对他凶一些,他才会老老实实讲话。
这对他来说也是个稀奇事,他何曾管过别人的事?来到这里,却一而再则三地想管这位威名赫赫的帝国上将的事,人家不乐意给他管,他还偏偏自己凑过去。
翡泊斯对上那张脸,犹豫了几分,最终还是老实又忐忑地开口,眼里带着期盼,声音中带着一丝掩盖得很好的颤抖:“您还喜欢我吗?”
您还会喜欢我吗?喜欢辜负了您之前的心意的我。
维森怔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即使是最难的机械问题都能想出完美解决方法的脑子卡顿了一下,想到了之前他对翡泊斯说喜欢被各种惨烈拒绝的场面。
多次把心丢在地上给对方踩的记忆实在难堪又让人心碎,他甚至能回想起当时的那种痛。
第一次遇见喜欢,多次哀求,一次次告诉自己到此结束又一次次回头,最终只能强硬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喜欢,不要再打扰,却还是忍不住犯贱的痛。
痛得他甚至看不清翡泊斯的神情,是嘲笑吗?是害怕吗?还是反复确认後的警告呢?
他沉默着,嘴角抿得很紧。
他越沉默,翡泊斯越忐忑,心上好似悬了一把斧头,随着维森的沉默,斧头越来越往下。
翡泊斯甚至想开口,让他不要把刚刚的话放在心上,结束这场于他而言的“凌迟”。
甚至甚至,想抢先开口告诉他,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意,要是他愿意再喜欢他,他可以抛下上将的身份,当他的雌侍,但他从此以後只能有他一只虫。
在他要开口的时候,维森终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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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两个恋爱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