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能同甘不能共苦吗?”
“不是的,我不是……”
黎珈被问得一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殿内舞乐戛然而止,传来司仪的主持祝词,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
黎珈如热锅上的蚂蚁,刚要再说些什麽,却被赫拉扣住後颈,轻轻按在椅子上坐好。
“看着。”
赫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混着殿中的乐声,竟有了几分迷离不真实。
她端着酒杯起身,金丝绒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道优雅的弧线。
火光落在她冷白的皮肤上,将那双眼眸里的从容衬得愈发清晰。
她不紧不慢走向宙斯的方向,仿佛手里端着的不是能掀起风波的药酒,只是一杯寻常佳酿。
宙斯感觉到有人向自己靠近,他擡起头,对上的就是他梦里魂牵梦绕的红瞳,心顿时漏了一拍。
她想做什麽?
宙斯开始紧张起来,原本歪歪扭扭的坐姿也立马摆正,等着她的来临。
谁料,赫拉越过他,走近他身旁波塞冬的位置。
波塞冬喝的云里雾里,猛的一擡头,发现赫拉就站在自己桌前,吓了一跳。
“海神的寿宴,我还并未祝礼,你我之间先前有些隔阂,今日就借着这个机会,敬你一杯。”赫拉举着酒杯笑道。
波塞冬有些意外,赫拉从未主动找过任何人,想着之前的事儿,认为她是理亏于自己。
他毕竟是海神,同为神明,她伤害了自己,她也接受了神罚,彼此都不好过。
想明白之後,借着酒劲,立马摆起谱,一副臭脸道:“谁要喝你这疯女人的酒,是谁?是谁给你递的邀请函?”
安菲特里忒出面解围,歉意道:“是我的意思,婚神同在十二神明之列,是我擅作主张邀请她来的。”
波塞冬脸一黑,想发怒责怪于安菲特里忒。
宙斯见此,想在赫拉面前逞威风,起身接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那杯混了晕丸的葡萄酒已经见了底。
宙斯咂了咂嘴,只当是酒精度数过高,笑着抹了把唇角一脸讨好的看着金发女人:“安菲特里忒也是好心,这赔礼酒我替他喝了。”
黎珈在座位上看的目瞪口呆,这样子就喝下去了吗?
赫拉没理会宙斯,对着安菲特里忒道:“海洋可以只需要一位神後。”
说完转身回到原位,留下暴怒的波塞冬,懵逼的宙斯以及若有所思的安菲特里忒。
见赫拉如此顺利的让宙斯喝了下去,黎珈开始心虚,斟酌再三,试探性问:“陛下,你不打算问我些什麽吗?”
“比如我为什麽要这样做?”
“又或者给他吃的是什麽?”
赫拉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不问,不感兴趣。”
“那如果我主动与你说,你会责怪我吗?”
“不会。”
黎珈感到愧疚,内心备受煎熬,如果是事情败露,她骂自己一顿打自己一顿,解解气都行。
偏偏是这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黎珈就老老实实坐她腿上,扭扭捏捏半天,才掐头去尾的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当然是精简版本,说她和莉奈在克塔博山谷偶然瞧见的,意识到宙斯诓骗了德墨忒尔,才找厄莉娅讨来晕丸,想揭穿宙斯的面具。
“姐姐,你作为婚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德墨忒尔被坏男人哄骗吗?”黎珈振振有词道。
赫拉哭笑不得,心想道:“你以身试险,合着我还得谢谢你?”
黎珈得意道:“那倒不必,我也是婚神殿的一份子,应该的应该的。”
“既然戏已经开始了,那就看完再回去吧。”
说完带着黎珈出了殿内。
任务完成,剩下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黎珈格外想念自己在深殿的小毯子,还有温斯洛烤的软绵甜腻的蜜薯。
黎珈掏出听,联系上莉奈才得知阿尔忒弥斯把她带回了家,怪不得她在宴会上没看到她的身影。
过了一会,德墨忒尔小腹突感不适,今日是海神的生日,她贸然退场怕是不妥,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丈夫的出现,只能强撑着。
还是安菲特里忒发现了她的异样,扶着她去海神宫的暖阁休息。
“麻烦你了。”
德墨忒尔躺在卧榻上,对安菲特里忒表示歉意。
“没事的,大家都是女人,我能体会你现在的难受。”
“准妈妈,现在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安菲特里忒笑道。
见安菲特里忒并未离去,德墨忒尔便让她坐在床边,与她闲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