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拜那个小册子所赐,连着一个星期,每天晚上赫拉都会来和她进行真人演练。
练得她黑眼圈都重了两圈,像只大熊猫。
莉奈见好姐妹像被吸干了一样,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还是要节制点,肾宝虽好,可不要贪杯。”
黎珈一记白眼飞刀甩过去,还不是她们俩干的好事。
深殿内。
最後一次缠绵悱恻之後,这次女人太用力了些,她攀着赫拉臂弯,直至最後一丝力气随喘息散尽,身体便软得像团浸了温水的丝绸,彻底晕了过去。
赫拉垂眸,望着怀中人泛红的眼尾与微张的唇,指尖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鬓发。
鎏金托盘上的银杯盛着温凉的蜜水,她擡手取过,小心托起那截纤细的脖颈,试图将杯沿送抵她唇边。
可小家夥睡得太沉,牙关紧抿,连舌尖都未动一下。
赫拉喉间溢出一声极浅的笑,她仰头含了口蜜水,俯身覆上那片柔软,将清甜的暖意缓缓渡了进去。
指尖按着她的後颈轻轻摩挲,直到怀中人无意识地咽了一下,长睫颤了颤,才缓缓退开,指腹蹭去她沾染的水渍。
“贪心鬼,连梦里都不肯松口。”
赫拉低声呢喃,将人更紧地抱在怀中,过了许久,羊毛被拉高,遮住她白嫩的脚踝。
她取下自己同样戴在中指的红宝石戒指套在妻子的右手大拇指上。
要健康。
要长寿。
“嘎吱”
门又推开又关上,只留下一片静悄悄。
小夜灯的光,照她一夜好梦。
————
神树的枝干盘桓如银铸,每一片叶子都泛着淡金光泽,万千封金色缘帖悬于枝桠间,像缀满了凝固的星光。
赫拉站在树下,金发被风掀起,裙裾拂过树根处,她伸手轻触垂落的帖角,闭上眼感受每一份缘帖的爱意。
“陛下。”
多琳站在赫拉身後,明知道不该问,多琳忽地唤了她一声。
“黎珈知道了,怕是会恨你。”
听到多琳的话,女人微微勾起嘴角:“她不会。”
“你跟在我身边这麽多年,如果这个人是温斯洛,你会比我更疯。”赫拉看着她道:“毕竟你已经疯过一次,不是吗?”
多琳难得的怔住了,她怎麽会质疑神主的选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为了心中的信仰付出一切,这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千千万万封缘帖里,赫拉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和黎珈的那封,翻开看了半响道:“婚神赫拉自愿解去缘契,与黎珈抹去夫妻关系,所有灾祸凶厄由我一人承担,不得波及于她。”
神明不会轻易立誓。
赫拉用神力抹去婚史上她的名字,而黎珈的名字,怎麽样都抹不去。
神力可以抹去一切,而真心是不会骗人的。
她爱她,所以抹不掉。
“多琳,不要悲伤,神明的寿命须弥漫长,而我早已厌倦。”
“这世间唯让我放不下的,只有她。”
“替我守着她,我该去承担我该承担的。”
神明褪下神袍,素着衣裙,赤着脚走上了神山。
她回到了加百列身边,天使张开羽翼,迎接她的到来。
千百年来,神山迎来了第一位被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