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魔王看上去太不正常,杰克惊恐地缩到一旁,在角落瑟瑟发抖起来。
“我的情绪不对。”乔舒突然说。
“陛下,邪神的祭坛或许有强烈的精神污染。感知越敏锐的人,越可能受到影响。”克劳斯说。
“那你和杰克怎麽没事?”乔舒拧着眉。
杰克连忙自辩:“我是个凡夫俗子,什麽都感受不到,不值一提……”
就让我当一个空气吧!求求了!
克劳斯淡定道:“陛下,诺克斯的信徒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我过去也带队剿灭过几个邪教徒窝点。”
司空见惯了。
“好吧。”
乔舒不再执着于自虐,他转身想要上楼,提灯摇晃间,眼角闪过桌面上的一抹亮光。
乔舒顿住,大步走过去。
桌上摆着一个是人非人的雕像,有着人形的五官和躯体,背部又蔓延出形似章鱼触手的数个“手臂”。
“这是什麽?”
乔舒指着问。
克劳斯说:“这是被邪教徒供奉的诺克斯。”
哦,原来诺克斯长这个样子。
“……真丑啊。”乔舒把雕像扔在地板上,看着它被摔得四分五裂,面上终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尽管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跟诺克斯的仇从何而来。
随身佩戴的血珀项链贴在他的胸前,温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乔舒,将他从无端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乔舒摸了摸琥珀坠子,後知後觉地有些犯恶心——属于一个正常人,在见到尸体和满地的血後的正常反应。
“呕——”乔舒连忙顺了顺气。
克劳斯立刻道:“陛下,我们回去吧!”
“嗯嗯,快走快走。”乔舒迫不及待地转身,一秒都不敢耽搁。
克劳斯回头:“杰克,你之後向格罗弗汇报就好。”
杰克忙不叠地点头应是。
回到地面上,格罗弗还没来得及说明朱利的异常表现,就先被魔王的苍白面色吓了一跳。
“这是怎麽了?”格罗弗慌张地问,“要喊医生吗?”
乔舒现在很不好。
似乎在摔碎诺克斯的雕像後,所有被蒙上一层纱网的感知都猛地回归了。
就像一个人一口气坐了十几趟过山车和大摆锤。
乔舒强撑着赶走房间里的所有士兵,抱着一个木桶坐下开吐。
格罗弗对着屋外吼道:“医生——来人,快给我把军医叫来!”
乔舒在呕吐的间隙艰难摇手。
格罗弗毫无默契:“啊?陛下,你说什麽?”
克劳斯又是递水又是递手帕,忙中有序,不忘回头制止。
“陛下要脸。你没发现麽?人都走完了,他才开始吐的。所以别喊了。”
格罗弗愕然,脱口而出:“这麽点血就想吐吗?不是吧,这麽菜。”
他还以为陛下在下面被邪神暗算了。
克劳斯叹息:“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乔舒虚弱地:“……喂,你们,我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