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睑下拉,眼底满是她潋滟的唇瓣。瞳孔黑沉不见底,喉咙发痒,试探着去啄了啄。
郁雾心跳沉闷重重一跳,头一偏,躲开了他,再次重申:“我今晚不想。”
他擡起眼睫看她,眼皮敛成内双,黑沉瞳孔水润,缓缓开口:“我不是好商量的人。”
郁雾手臂挡在胸膛前,尝试和他讲道理,“是你说的啊。”
话说出口,自己都感觉底气不足,还带点撒娇的商量意味。
“你们和极客集团的项目已经开始推进,如果你不想明天吃闭门羹的话,我劝你乖一点。”
“你又威胁我!”郁雾气的擡起膝盖顶他。
他嗤笑一声,顺手就把她的招式化解了。他滚了滚喉结,嗓音发哑,又开始低低诱哄:“早上不是挺满意的吗?嗯?”这样说着,开始含住了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郁雾顿时感觉噗出一团。
“不答应的话,明天我就给凌姐说你色诱我,才获得极客集团的认可。我还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们做过的事,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你真的太无耻了!”郁雾气的张牙舞爪要打他,被他单手牢牢桎梏双腕。
他乐得胸腔震颤,声音含薄笑:“有一点。”
这人。
“丞熠!”
他牢牢锁着她,暗示性地抵她,鼻息加重,声音沙哑:“是我引诱你的吗?你不也很享受吗?嗯?”
郁雾都快要哭了,又偏过头去,心跳一声还要比一声沉重要窜出胸腔,她只能死死咬唇不说话。
他伸出极具骨感的细指,拨开郁雾额间碎发,继续引诱。
“不要咬唇,不要故意压抑。”
“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现在告诉我,前几次体验怎麽样?”
声音低缓喷洒热气,极具情色意味。
简直了。
郁雾整个脑子全成一团浆糊,全都滚烫绞在一起。
他单手往下探,慢悠悠笑一声:“还夹着腿?”
硬要狠狠碾碎她所有羞耻,强势剥开所有欲拒还休的遮挡,不留一丝情面。
“明明就很喜欢,口是心非的小骗子。”他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你怎麽能这样。”郁雾闭着眼不敢看他,低低啜泣一声。
他继续着手下的动作,感受到郁雾的情动,泫然欲泣的样子。
“好乖。”他夸她,吻她。
空气中的爱欲饱胀到临界点,剩下的一切发生的那麽自然而然。
*
第二天,郁雾对着镜子刷牙,满嘴白沫子,开始复盘。
所以昨晚,他又是拿公开他俩之间的事情,又是拿给凌姐告状威逼她,然後又拿自己的美色利诱,手段全上,她就稀里糊涂又从了。
斗不过他。
这人心机太深沉了。
可是,虽然她不愿承认,隐隐的她竟然可耻地贪恋他温柔的触碰,沉迷事後深入彼此胸腔不留馀地的拥抱。
这一点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人总是渴望自己曾经极度缺乏的东西,对于从小到大孤独长大的郁雾来说,她最渴望的就是被爱。
她好羡慕那些从小被爱长大的小孩,羡慕到甚至偶尔会充满恶意地嫉妒。她一个人还可以口是心非说自己不需要,说没关系啊她不稀罕。可是一旦有了这种幻觉,这种被人温柔地抱一抱亲一亲,感到安全归宿感,感到有人真正拥有她,让她感觉自己也是珍贵的,她辛苦堆砌的防御城墙就会无声地坍塌。
虽然脑子里清醒知道不要沉沦,嘴上说着拒绝,可一想到真要完全分开,她竟然会隐隐失望。
越是这样,郁雾越想趁早结束这段关系。因为她知道,希望往往会落空。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拥有。
她一向运气不好。
*
下午,郁雾跟着凌姐去拜访极客集团,接待规格十分高,是总裁亲自接见的,谈的非常顺利。最後甚至背後的实际掌权人董事长也来了,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儒雅的老头,说话自带一股文学气息,和凌姐相谈甚欢,郁雾也十分有好感。
最後敲定合同,董事长和总裁亲自送凌姐和郁雾下楼。
郁雾把车开过来,凌姐又客气了一番,婉拒了饭局,然後告别了。
车上,凌姐罕见重重夸奖了郁雾一番,郁雾心虚应着。
她也看到了丞熠做的那一版项目书,实在是功力深厚,没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