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些干粮。”岳灵珊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令狐冲却是有些意动:“老板这还有昨天喝的甜酒吗?”
“大早上喝这个?”路语升不太能理解,但毕竟是和自己站到过同一战线的好人,她还是依言拿了一堆酒精饮料过来。
这个劲虽然小,喝惯了烈酒的令狐冲并不中意,但他也知道眼下条件容不得自己嫌弃,接过便大口喝了一罐。
“那我也要。”
岳灵珊对那种过甜的口感颇为喜欢,当即从师哥手上拿来了一瓶。
见他们自己又玩上了,路语升也便安心出去给自己做起了早饭,全然没有注意在她离开的刹那,另一位一袭白衣的身影也从楼梯转角处悄然出现。
桌上此时只有一壶路语升刚泡的茶叶。
叶孤鸿揭开茶壶盖看了一眼,里面的干茶叶尚未泡开。
休息了一夜,他本已欲离去,见此便顺势在圆桌旁坐下准备为了这壶品质不错的茶叶再多等一会。
电脑桌旁的二人原本都专注于自己手上的角色,直到岳灵珊某个无意间的回头,瞥见坐在大厅正中央的白衣男人,眼神突然一亮。
于是毫不避讳地拍拍令狐冲的肩膀示意他看去,同时小声道:“你看那边坐的那个人……”
令狐冲一见是昨晚住进来的陌生人,料想应当是当时小师妹站在楼梯上方没有看见,便小声同她解释了两句。
听完此人深夜造访的情形,岳灵珊并未太放在心上,反而是越发压低了声音道:“师哥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谁?”
令狐冲搜刮了一番自己的记忆,却是实在没有印象。
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岳灵珊也急了,要不是害怕对方听见,几乎都要喊出自己心中那个名字了。
于是只能直接硬拽过令狐冲的手在他掌中写下四个字。
彼一触碰便痒得令狐冲手心微缩,但也还是仔细辨认着师妹写下的字迹。
在岳灵珊的第四个字刚写出“雨”的上半部分时,他便拢起了手摇摇头,同时也明白了师妹那股没由来的敬畏是因何缘故。
“你又没见过怎麽知道不是?我看他和传言里说的明明很像。”
岳灵珊有些不忿。
令狐冲却没有生气,依然极为耐心地为她解释其中差异:“西门吹雪在好几年前便声名鹊起,他的年纪应当比我还长些,况且……”
他顿了顿,见小师妹的神情越发疑惑,才宠溺地笑道:“你忘了路老板说过西门吹雪也曾来过这了吗?若真是他,老板昨夜便不会那麽紧张了。”
虽然岳灵珊因为困意对前一夜发生的事记忆很模糊,叫他这麽一说倒真是回忆起些许。
她失望地收回了视线,放弃了搭话的想法。
而另一旁的叶孤鸿也隐约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他内功出衆,令狐冲和岳灵珊的声音虽刻意压制,却躲不过他的耳朵。
不过他却并未将二人对他的讨论放在心上,或者说被人认成西门吹雪,对他来说并不是一种侮辱。
一些年轻自傲的剑客或许会因为被认成其他人而不爽,叶孤鸿本应也同样如此。
在剑之一道上达到顶尖的人或许有很多,但真正可以让他信服的就只有一个。
叶孤鸿也很年轻,他也同样很自傲,但西门吹雪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已经是可以称之为神的存在。
被人错认成“神”并不耻辱,相反对于他来说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更不提他的行为丶衣着和用剑习惯本就刻意地在朝西门吹雪靠近。
至于那两人後半句话提到的什麽西门吹雪来过这里,他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
知道西门吹雪的人同样也知道他鲜少主动涉足尘世,更别提是这样一个地处偏僻的小店了。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默默将托盘里倒扣着的干净茶杯取出一只,另一手将泛着清香的茶水倒了进去。
只等茶水凉到可以入口的程度便可一饮而尽。
到现在为止,叶孤鸿都以为在这里发生的只是一次很普通的住店经历。
偏偏就是茶水散热的这片刻功夫,让他听到了窗边那对师兄妹接下来的对话。
或许只是打算就先前的话题同师妹随意讨论,或许是想到了师叔祖传授给他那套可破解万法丶精妙绝伦的独孤九剑——
令狐冲鬼使神差般继续道:“上一位自称‘剑神’的卓不凡,西门吹雪仅用一剑便可轻易将其击杀,江湖中人都说他才是真正配得上剑神之名的人。”
岳灵珊刚欲点头,他又继续道:“我当然不想做剑神,只是师妹你说……我若是再练几年剑法,是否也能与西门吹雪切磋剑法丶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