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亲你?”
“哪有。”楚泠的心思被戳破,视线飘了飘:“不是你说,早些休息吗。”
何况她并没有想他亲她,只是这几日形成了习惯而已。
说罢,便有些气恼地翻了个身,卷上被子阖上眼,一副不愿意再理他的模样。
烛光未熄,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周遭的光亮。
可那光亮却变暗,有人靠了过来,紧接着,被落下一吻。
不过不是眼睛,而是唇。
他含着她的唇厮磨,甚至轻轻咬了口。
“总是说谎。”他点评,随後撑起身子离开,脱衣躺在她旁边。
黑夜里,楚泠等了好一会儿,直到萧琮的呼吸变得绵长,这才悄悄地将手拿上来,摸了摸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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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二人准备出发。
萧琮取出一只轻便的软甲,交给楚泠:“穿上。”
楚泠有些意外,接过那皮甲掂量,是皮质的,很坚韧,胸腔和腰腹部格外多加了一层保护。
“难道此行回去会有危险?”她有些紧张。
“以防万一。”
萧琮将皮甲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又让她擡手,帮她穿上,扣好。
她身形纤薄,即便多了一层软甲,套上外衫後也看不出什麽。
楚泠试着动了动胳膊,皮甲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的,但并未让她觉得有不舒服。
萧琮这才说:“走吧。”
睡了一个好觉的姜寅看见大人和楚姑娘从房中出来,尽职尽责地跟在他们身後。
其实昨晚,便没有什麽正事要做了。若按照萧琮原本的风格,一定会让他们连夜啓程回去。
若不是楚姑娘在,姜寅昨晚的睡眠一定又支离破碎。
他满怀感激地看了楚姑娘一眼。
鄞州县衙的人也来了,都同太傅送别。楚泠亦和王嫆道了别,特地感谢了她那日陪自己去找观景地的事。
王嫆笑笑说:“都是小事,不必那麽客气。”
她原本想,若楚泠好事近了,可以写封信告知她一声。不过京城和鄞州,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若无意外,她便要跟着关县令,一直在鄞州了。
恐怕没有什麽机会再去京城。
何况太傅的婚事,必然天下皆知。
那句话又被她咽了下去,只拍了拍楚泠的肩膀:“能帮到你就好。不过是些微末功夫。”
楚泠还是郑重地谢过,这才告别,返回马车上。
太傅一行便离开了鄞州。远处的崇阿山被笼罩在一片晨雾中,沉默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车上,楚泠坐在萧琮对面。即便昨夜睡眠完整,但今日毕竟起得早,她还是有些困倦的。
跟随着摇摇晃晃,便渐呈小鸡啄米趋势。
萧琮冲她展开手臂:“可以靠着我睡。”
楚泠嗯了一声,也不扭捏,正欲起身朝他走过去时,马车忽然急停!
她一个不稳,便朝他撞了过去,随後被他迅速搂在了怀中,护着头,屏气凝神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当第一声兵戈交错响起,萧琮眉目寒冷,将楚泠好好安置在坐榻上,同瞪圆了眼的她道:“别出声,也别怕。”
楚泠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料事如神。
她乖顺地点了点头,一动不敢动。
外头,姜寅以一敌十,并无什麽问题,何况还有些跟随的属下,同样是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