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大人醒了,又开始看奏报了。郭医师说他受着伤,不能这般劳累,不如楚姑娘去劝一劝,大人一定听您的。”
“。。。。。。楚姑娘,晚膳好了,我给您端过来吧?”
楚泠终于开口,问了午後第一个关于他的问题:“他有发热吗。”
姜寅一听,以为有机会,赶忙替大人使出苦肉计:“现在,还没有,但郭医师说,伤口有感染,晚上才是凶险的时候,您要不要还是同大人一起,有什麽问题,还能照看。。。。。。”
楚泠合上书:“他今日受伤时也不让我照看,晚上当然也不肯。”
姜寅哑口无言。
顶天立地的一个汉子,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快要哭了。
他还是偏向大人的,毕竟大人今日受了不轻的伤,却也知道楚姑娘这般,必是被大人的话伤到心了,他都能理解。
现在,他只求大人和楚姑娘谁能先想通,先让步才好。
姜寅被楚泠打发走,只能灰溜溜地将晚膳端给萧琮。
萧琮无声地开了门,见来的是姜寅,面色微冷地点了下头,便要将门阖上。
姜寅忙道:“大人,不如晚上我在此守着,如果您发热,我也能第一时间叫郭医师过来。”
“不必。”萧琮拒绝了他。
姜寅又想哭了。
一定是闹脾气,一定是!
不行,他哪怕冒着被大人训斥的风险,也得想个办法才是!
季衢轩从房间走出,见他表情,惊讶道:“还没说开?”
“。。。。。。要不然,晚上直接将楚姑娘强行带到琮兄房间吧。”未有过女人的季衢轩在这方面同样是白痴一个,开始摩拳擦掌地出馊主意。
姜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那琮兄身上的伤,究竟是怎麽回事儿啊?”季衢轩皱眉问。
那些伤口面积不小,看着的确吓人,虽已经是陈年旧伤,但也能看出当日到底有多严重。
姜寅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三年前,在西南。”
季衢轩更不理解了:“那次,太傅不是去治水的吗?”
他如果说是剿匪,或者两年前勤王保帝那一次,他没准还能信。
“季公子,别多问了,大人不欲人知。还是请出个主意,眼下如何做吧。”
他看得出来,大人不想让楚姑娘过来,怕她看见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询问起事情真相。而三年前的事,无论对大人,还是对楚姑娘来说,都是躲不掉的心结。
但他心里,又是隐隐期望她能过来的,这说明她在关心自己。
这种心情便一直在大人心里拧巴着。可偏偏他惹了楚姑娘不快,想必楚姑娘一时半会,是不愿过去了。
他一脸愁苦地将托盘还给掌柜的,那女掌柜见他苦恼,结合今日楼上两位贵客的表现,还有多开了一间房这事,多少知道了些事实。
她冲姜寅勾勾手指:“这不是很简单吗,来。”
“你素日跟在大人身边,解决起军政大事,必定手到擒来,怎麽这麽简单的事反而不会了?”女掌柜道,“我教你,保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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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楚泠沐浴完,靠在榻上看话本。
她多少是有些烦闷的,当然不可能不担心。
只是萧琮一直那个态度,提起身上的伤口便拒人千里之外,楚泠还是不高兴。
何况若有什麽事,动静一定极大,她必能知晓。此时安安静静,约莫他伤情平稳。
前些日子觉得格外刺激的话本,今日也变得没滋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