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逃不掉。”萧琮淡淡扫他一眼,“走吧。”
便有人押了罗丰往回走。
罗丰叫嚷道:“大人,知道的我都说了,让我见见我的女儿!”
“你还没完成我让你做的所有事。”萧琮道,“我会带你回京,找人看护你的安全。随後,你需要同我一道,面见圣上。”
既然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单同,那麽离牵连到费允,也不远了。
罗丰面如死灰,姜寅应了声,挥了挥手,下属将人带走。
“酒。”萧琮声音微哑。
姜寅将今日过来之前准备好的一壶酒,恭恭敬敬地取出,递给他。
他其实不知大人为何这般吩咐,但当看见大人将那壶酒倒出些在杯中时,他似乎明白了。
萧琮眸中尽是苍凉,脑中浮现先前林邺还是他师长时的点点滴滴。
甚至,不止是师长,也是尊敬的人,甚至不亚于父亲。
但却也是,他绝对不会去做,去模仿的人。
太干净的人,在朝堂上向来走不远。而他现在,还有要倾尽全力去保护的人,所以他不能倒。
萧琮的手腕微弯,晶莹的酒液沿着杯口缓缓流出,形成细长的水柱,落在地上。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做完这一切,萧琮目光恢复如常。身後山风猎猎,似是天地在对他说着什麽,而他置之不理,转身离去。
萧琮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同他一道去看田地的关县令敏锐地发现了。
他才不会傻到去问上午太傅一行人去了哪儿,押过来的那犯人又是为着什麽。
但足以证明,土地兼并一案,果然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幌子。
萧琮不说话,关县令也不多说,只装作不知道,还是兢兢业业地介绍着田地的情况。
到最後,关县令似是故意提起:“昨日夫人同楚姑娘一道去集市,相谈甚欢,晚间夫人回来,与我闲谈时提起,楚姑娘买了个小物件来着。”
萧琮的指尖动了动。
她并未说起,他也未曾看到。
关县令的提醒是何意,萧琮清楚,只不过是提前给他透消息,卖个好。
只是情绪却似真的好转,仿若证明了,她并非忘记他的生辰。
她亦花了心思,为他准备贺礼。
这日,萧琮回去得比寻常更早。
只是今日,并未在房间内看见楚泠。
萧琮有些疑惑,看了眼几案,公文旁还有她看了一半的话本,人似乎刚走不久。
姜寅出去问了情况,硬着头皮回来禀报:“驿站的人说,是关夫人又带着楚姑娘出去了。”
他心中惴惴,难不成是楚姑娘忘记了今日是大人生日?
不是买礼物了麽?
他本也和大人一样,以为楚姑娘会在驿站中等着大人,随後送上准备好的生辰礼。
“什麽时候回来?”萧琮此时尚有耐心。
“应当很快就会回来了。”姜寅头皮发麻,劝着大人,也劝着自己,“楚姑娘也要回来用晚膳啊。”
萧琮扫了他一眼:“下去吧。”
姜寅如释重负,赶忙退出去。
他也不能告诉大人,昨日还提醒了楚姑娘日子,这不是更做实了楚姑娘根本不知道大人生辰是哪天吗。
他也不敢打包票,说楚姑娘应当是记得的,毕竟还买了贺礼。那镇纸虽然。。。。。。品质平平,但毕竟也是姑娘亲手挑出来的,也不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