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简短地命令,楚泠接过那铃铛,弯腰,将它系在脚踝上。
她的脚踝很白,骨骼分明,关节处还有隐隐的粉,配上那红绳,像是被束缚住的什麽布娃娃,萧琮眸一眯,长手一捞就将她压在了榻上,而他也跟着上了榻,缓缓抽出自己的腰带。
他冷眼想,若这不是红绳铃铛,而是金丝锁链,若能把她两只脚都绑住,永远离不开他,倒也不错。
楚泠一怔,她面前正对的便是他劲瘦的腰,他身上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本身也是接受过嬷嬷教导的人,楚泠知道他想让自己做什麽,身子忽地僵硬了。
萧琮按着她的头,声音喑哑:“乖,自己来。”
楚泠慢吞吞地将他半挂不挂的革带取下来,然後动作更慢地去抽他的裤带。
萧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做声。
可就在楚泠伸手的时候,萧琮垂眸,看见了她颈间和胸口的红痕,还有再往下的起伏。他曾放肆地造访过,用了些力气,想摧折她,听她求饶,一场下来,那里总是红肿的,泛着湿漉漉的水光。
明明香艳旖旎,但又让萧琮想起了他在楚泠初次的时候,做的那些糊涂事。
就在楚泠要做成的时候,萧琮忽然往後退了退:“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泠错觉,她总觉得自上回明大夫来过之後,萧琮好像温柔了一些。
这个人本身太冷,因此稍微一点温柔便显得格外明显。包括床笫之上,他起码不会再像头几回那样胡作非为。
当然,仍然做了就走,从来不会在她这里过夜。
夜间,楚泠失神地倒下来,萧琮叫了水,用帕子帮她擦拭。
楚泠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是他在帮自己处理这些难以啓齿的东西。她心情有点复杂。
她开口:“大人,是不是该回正院了?”
萧琮动作停了停:“赶我走?”
楚泠解释:“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每次结束,大人都会回正院睡,所以顺口问了一句。”
萧琮笑了声,将帕子扔回水盆。
“当年,你不是也是这样吗。”
楚泠知道,他说的是他求娶的那日晚上,她落荒而逃的事情。这件事应当是萧琮最大的心结。
那时他那麽骄傲,风流清贵的探花郎,出身官胄清流世家,又得陛下赏识,这般意气风发,被她勾引完後就丢掉,像扔一件垃圾,他恐怕恨她到恨不得将她杀掉。
楚泠轻声问:“那夜之後,大人有找过我吗?”
萧琮暗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深重,声音却是极冷漠的:“不要自作多情。”
楚泠低下头,嗯了一声。
萧琮看了她一会儿,迈步离开了屋子。
楚泠听到外面齐刷刷地送他离开的声音。
又过一阵,便听见朱红在问:“楚姑娘,还需要水吗?”
楚泠已经很疲惫,今日虽然没有晕过去,但也觉得自己连手指都擡不起来,便道:“不用,我要休息了。”
她很快就入睡,睡眠沉沉,和她在情事中直接晕过去,好似也没什麽差别。
第二日,楚泠刚刚醒来,朱红将早膳和一碗药端进来。
楚泠动了一下,忽然听到脚上的铃铛声,这才想起昨夜她是如何在萧琮的目光下,将这红绳系在自己脚踝上,又是如何任凭着铃铛声响了许久。
甚至到最後,铃铛声就响在她的耳边。她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却仍然难耐地发出动情的哭腔。
她看一眼那碗药,发现和素日自己喝的颜色并不相同,便问:“这是什麽药?”
朱红回道:“楚姑娘,先前明大夫开的那些药已经喝完了,这是大人吩咐的,让明大夫根据您的体质调配的补身子的药,大人说了,以後每日一碗。”
楚泠点点头,就着旁边的蜜饯喝了。
她也在试探萧琮的态度。
随後,楚泠发现东侧院的门禁也松了些,看见她想离开院子,那些婢女们也没阻拦,只是叮嘱她,让她不要走远,大人说她可以在东侧院这一片逛逛,但不能去正院,更不能出府。
楚泠应下,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证实了。不能去正院又没什麽,她对他每日起居和办公务的地方也不感兴趣,哪里有看看这萧府里的草木园林有意思。
但萧琮的态度软化,无论如何都是好兆头。
或许得了机会,她也可以重新提一提自己回家的事。他应当不会同上次那样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