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沉,忍不住问:“哥,就……就我们几个啊?”
板寸头吐了个烟圈,懒洋洋地说:“急什么,先去接人。”
车子动,开始在城西兜圈子。一路上大家都没什么话,只有板寸头和司机偶尔在聊天,聊的都是些足球,电影之类的话题。
车一会儿钻进一个老旧的小区,接上一个穿着工装、像是刚下班的中年男人;一会儿又停在一个修车摊前,叫上一个满手油污的年轻伙计;接着又去菜市场接了个卖猪肉的……就这样,像凑拼图一样,一个个地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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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阁的耐心肉眼可见地耗尽了,脸色越来越黑。张敦海更是直接,低声骂了一句:“操,这他妈接到什么时候去?这么接人,黄花菜都凉了!”
板寸头像是没听见,依旧指挥着司机往下一个地点开。
等到再也塞不下人时,面包车里连司机一共也才七个人,加上我们四个,总共十一个。看着车里这几位援兵,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彻底无语了。你妈的,鲍雨龙这找的都是什么人啊?太不靠谱了!
张敦海憋不住了,直接对板寸头说:“哥,对面至少来五十人。咱们就这点人,不够看啊!”
板寸头扭过头,打量了一下张敦海,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我觉得挺够了。”
我可去你妈的吧,估计是鲍雨龙在中间没说清楚情况,田安肯定会叫来社会上的人,这板寸头还以为对面都是学生,好欺负。
他话音刚落,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他摸了摸肚子:“哎,有点饿了。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吧。”
我差点气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饭?峻阁猛地就要站起来作,被我死死按住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破罐子破摔吧!
“行,吃饭。我请客”我说。
板寸头指挥司机把车开到一家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饭馆。十一个人挤进包间,点了一桌菜,还要了酒。
板寸头和他那几个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推杯换盏,仿佛不是去打架,而是来郊游的。张敦海和峻阁的脸都黑成炭了,一口都吃不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他们酒足饭饱,重新上车,天色都已经有些暗了。面包车朝着郊野公园的方向开去。
快到地方时,板寸头从副驾驶座位底下拖出一个长长的帆布包,拉链一拉开,里面赫然是几把闪着寒光的砍刀。
是那种开了刃的、一看就极其锋利的专业砍刀!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原来这帮家伙不是不靠谱,而是靠谱过头了:
“哥!这……这玩意儿会出人命的!”
板寸头拿起一把刀,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出清脆的嗡鸣:“放心,心里有数。”
他一边刀一边说,“待会儿到了地方,你们几个小孩就别下车了,在车里待着,别露脸。”
张敦海急了:“那怎么行!”
“听话。”板寸头语气平淡,“到时候我们就盯着带头的砍。擒贼先擒王,懂吗?”
我说:“我得带你们去啊,不然你们也不知道哪个是带头的。”
板寸头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行了,到时候只要是对面爱叫嚣的、跑的慢的,我都帮你砍了,总没问题了吧?你要是不怕事后担责任,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立马没声了。
峻阁却抓住一把砍刀,眼里突然流露出一种狂热:“哥,让我也跟着去吧!”
板寸头看了看峻阁,说:“算了,鲍鲍跟我们说好了,别让你们动手。”
峻阁说:“没事,我有经验,有分寸的。”
板寸头似乎有点意外他的狠劲,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头套扔给他:“把这个戴上,把脸蒙住,只露眼睛。”
峻阁二话不说,利落地套上头套。
面包车在公园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板寸头带着他那六个人,加上蒙着脸的峻阁,一共八个人,拎着砍刀下了车,然后把砍刀藏在外套里,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暮色笼罩的树林里。
我和张敦海、张祺瑞留在车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就在我们快要被这种死寂的等待逼疯时,远处隐约传来几声短促的怒骂和惊呼,紧接着就是一阵混乱的奔跑声和和叫骂声。
声音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一分钟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板寸头他们回来了,一个个小跑着回来,呼吸平稳,仿佛只是去散了趟步。峻阁跟在最后,蒙面的头套下,眼神亮得吓人,他手里的砍刀上,沾着明显的的血迹。
他们拉开车门,迅钻了进来。
“搞定了。”板寸头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淡淡地说,“砍得很有分寸,不轻不重,没出大事。不过,对面那帮人的胆,已经吓破了。”
这你妈的,别说对面了,我感觉我的胆也快吓破了,我的心脏还在狂跳,手心全是冷汗。但还是赶紧和板寸头他们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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